2006年12月30日

慢慢的, 翻過來

今年冬天好像沒有怎麼來訪過,我只從窗旁兩株植物變化,感受點點冬日氣氛。綠葉枯黃,沒得上網的日子,乘機躲在窗前陽光下,翻東弄西,把整株老黃的香草連根拔起。 可吃的葉子摘下來了,抽起在泥面修剪剩下短短的根,圓圓的泥脫盆而出。反過來看,幼幼的根在盆底一絲絲的捲起來,難以想像泥面弱小的香草莖,能在盆底纏出細細密密的根。 一般上,我們可以說「不可從表面猜度內心呀」之類的話,我只覺得它很美啊。 那天在教堂裡,牧師叫信眾想想,這一年來有什麼要感恩的事/有什麼話向上帝說/有什麼祈求,我想,多謝祢讓我站起來。 另一個場合,V問我有什麼目標,我也好像沒有想這個問題好久了,隨口答了一些,雖是隨便卻也是最近的思考。我的所謂人生目標轉得很快,有個短期目標也很不錯了。

事實上,我們想想,以往網上數秒的距離,現得在全世界繞一大個彎,才到達手指丁點的彼岸。只要等待,幸運地最終還是會到達的。還有什麼大不了呢﹖

2007,祝大家安好。

2006年12月19日

一步

曾蔭權政府又再將巿民,推遠一步。

在昔日殖民地政府,巿民尤可在港督府黑色鐵閘前請願示威。時興拿蘇守忠的天星來與今日的天星運動比較;六七時不知何故,左派示威者可以把海報貼滿港督府的鐵閘。可是週日晚上,示威人士被鎖在花園道,無法前行。政府拒絕溝通,高高在上,拒人於千里。

昨晚CABLEVO是這樣說的︰「示威人士不理警方勸喻…示威人士推撞警方…警方將示威人士『放入』示威區…」我第一時間想,我按時交稅,還我道路使用權!

無論特首是飲香港水或是流香港血,不知道他對天星是否有感情也並不重要。當一件事情由民間發起、鼓動、領導討論、行動,經過多日發展,甚至,民間團體自發提出回購鐘樓。由下而上,本是非常健康的發展;可是官員解說鐘樓已被拆散運往堆田區,到了這個地步,特首只在事件早期出來亮相過三、五分鐘,整個政府擺在一幅拂拂肩上塵土不沾身的姿態,本是互相討論了解的發展過程到一個瓶頸便被窒礙了。政府除了警方外好像隱了形,這倒底是有政府狀態,還是無政府狀態﹖

空間的意義由使用者賜予,但如果當使用空間的權利也沒有﹖

當然,我又再想,民間力量部份結合,但到頭來,當這股力量並非社會的主流意見,政府可以愛理不理,民意便不能停留在街頭層次,民間不是「大晒」,民間力量要升華,自己熱情終歸不是別人的熱情。星星之火如要燎原,要推動整個社會變革,下一步,該怎麼走﹖

2006年12月14日

再記

其實我不太明白這兩天蘋果為何把天星的新聞做得這麼小 / 少。理論上我以為,雖然只有幾個「熱血青年即興攪事」,但由「攪事」到泛民議員乘機「抽水」,立法會休會辯論到警察清場,無一不峰迴路轉充滿戲劇性。通宵靜座第一日還可以說請願人士小貓幾隻編輯判斷錯誤,但為何一向喜歡挖苦政府的蘋果,今次如此「識做」,天星的「民粹」竟不敵「假醫生行騙40年」或執星島口水尾的「出生9日女嬰父母生死誌」﹖

這兩天位列「熱血青年」最不喜歡的一句話,就是政府說已諮詢五年,亦詢問了立法會、城市規劃委員會、中西區區議會、古物諮詢委員會和天星小輪公司。我嘆不住在中西區,立法會只有一個議員是我的選擇,城規會和古委會不是我選的,誰來代表我的聲音﹖

大公報引述古委會主席何承天話委員會當年並無委員反對拆卸碼頭,星島都巿則引述林雲峰指委員會當時根本無正式表決。咁,我信邊個﹖

如要退一萬步明確點出,就算立法會議員同特首都係你一人一票選出,真的能保証那票能保存鐘樓甚或更多更多有歷史價值的文物嗎﹖未發生的東西我交不出明確答案,但我覺得這個政府與我無關。

我係小巿民,忙於搵兩餐,資訊都係堆積如山每每只能回味過期報紙。如果不是「熱血青年即興攪事」,我更留意不到天星要推倒了。孫公話我無出聲,真係語塞。有人代出頭,警醒集體反思現有政策是否合理,仲要被人冷言「遲到」「阻住」兼「撈油水」。唉,好嬲。

2006年12月13日

CAMPAIGN!隨想

我不是一個CAMPAIGNER,只愛做OFFICER。昨晚看著眾人爬上天星頂,今早蘋果日報小小的報道令人心涼了半截。現在終可暗自呼氣,有人替你出頭的感覺美妙。我犬儒地坐在台下拍掌,希望這場拖延戲碼暫時不需要落幕。

劇集被編作「熱血青年 + 死抱紫砂茶壺 + 阻礙經濟發展。」熱血青年被定性剎那衝動,雖恐怕難以結成美麗的果實,但終希望遍地開花旨日可待。我們總是站在後排推推撞撞等某某自告奮勇或被人推出台前,才呼嘯一聲集體聲援。力挽狂瀾無補於事,但必須感激社會分工,左邊上台右邊拍掌,否則戲院只能晚晚樣板戲上場。

行動需要正確選擇時地。碼頭未拆去叫生叫死,缺少衝突位加上政府VS.巿民勢力懸殊,構造不到可貴的新聞材料談判互動。集體情緒蘊釀細水長流難成大器,單打獨鬥只能是斯人獨憔悴。事情峰迴路轉,待乾坤扭轉才分得出丑角旦角。時勢做了英雄,英雄還需群眾一記有力支撐。

正義不單是口頭抗爭支體推撞,公義也需要恰如其分逐點反撲。「遲到」痛腳被人緊緊捉著,就算據理力爭也只能被扣減三分。但話語權何時落過在百姓手中﹖最後努力錯置了時空,無補於事令有機可承者口噴譏諷。並非抱著死去舊物不放,事實上縱使人死去但城巿仍然存活。人到中年新陳代謝減慢,只懂向前不敢後望。我們要相信城巿成長褪皮,化作春泥更護花。

誰檢告你非法闖入碼壞公物,都只是反映不公。某些人比另一些人更公平已是老生常談。只有當權者才能兩面都是人,存活了部份古蹟便大鑼大鼓,需要清理跑道的時候可以遇佛剎佛。一邊在立法會拖延時間,一邊將人當鐘樓舊物逐一清拆。邏輯跟隨權力轉,城巿隨揮棒者趨於歸一。政客跳出適時擒拿時機,只怪手中無劍,公民力量可當一把﹖

2006年12月11日

堆積

一包二包堆在床尾都好幾年了(!),書看不下,走去翻。其中一包是暑假旅行的物品,大包裡分別又裹了幾個小包,找出許多單據來。有的是旅舍的,一些來自餐館,另一些是買衣服、火車票、小吃、報紙雜誌,就是小小人生的縮影。何年何月何日,身在何方,所謂何事,一目了然。

旅途上我帶著記事簿,把單據一張一張的糊在簿裡。旅行的本子放在近窗的架上,太陽曬,年月過,單據上的墨水痕便會退掉;可是黑線模模糊糊勾勒出的地點啊、飯菜啊、書本雜誌,就是中間的故事人情。那時總是放肆讓時光流逝,空讓現在坐在房子裡憑弔。

地點與地點間偶然懶惰,就積了好一大堆單據。大事沒有做好,小事一包二包堆積著。以為擁有許多許多嗎,卻都是掩人耳目的小微小眼。

2006年12月9日

密密麻麻地分配好工作、約會、飯局、作息,以為一切將會順勢而行的當兒,以為面對紅紅綠綠金金銀銀的佳節裝飾能處之泰然的時候,甚至因為氣溫高企以為冬日瑟縮至盡也不需另一隻溫暖的手的剎那,冷不防事情會把人LET DOWN

像,時代廣場高高掛起的聖誕樹,臭臭地燒著了,灰色的煙由地下向上湧,十二樓的茶客急急腳把叉燒飽塞進口裡結帳離開,雖然哽死的機會率仍然低過吸入二手煙,但仍是十分洩氣。

使命必達,盡在掌握,你以為真的那麼容易嗎﹖

我早已站在PAGE ONE釘死麥楊蘇的2007流年運程,我倒不是擔心真的一年差過一年,反正今年說生肖的鴻運當頭也沒有怎麼應驗到我身上。縱然離金豬年還有一段不多不少的日子,我總不成好的不應驗還要相信壞的會來臨,四平八穩的人生已是不幸中之大幸。

可惜這永不會是一個人的城巿,個人運程之不好或多或少株連朋友禍及家人,只是強迫人家聽自己獨奏怨曲也是一種負擔。行盡少年風流,也是時候接受浮沉人海淡如開水的盛年。

2006年12月6日

跳字

現在看字,常會跳字,像讀寫障礙的小朋友,就算是喜歡的,像,水蛇春長,中間一氣呵成沒有間段,或者,砌字雕花,然後讓人覺得好美好美的,都不甚了了難被勾引。

其實我們都知道,砌字玩字者,即無甚內容。

現在沒有了耐性,抑或泊落看得多,習慣了飛過閃光閃光屏幕上的字,連書本上的字也黑白黑白的跳過。強迫自己看得很慢很慢一頁一句,不要讓字大江東去。

我在聽歌,明明是在聽歌,突然雷辟的歌詞入耳 ,吖喲,連歌都跳聽。

夕爺飛女情書,曰,傷口需待時間結疤,死心地守著的,只是灰飛烟滅,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價。還要委婉說,悲哀感覺只是自己虛構,規勸再規勸,櫻花開了幾轉,怎還不忘掉恩怨﹖走唔甩﹖送件風褸俾你解咒!

我遲鈍兒童,吖喲,好熟啊,怎麼夕爺遲了那麼多﹖番播再番播,呢句呢句同呢句,啱洗喎,拼拼湊湊,聽了十多次,終於綜合了自己的語錄。

幾難過都過左囉,呀邊個,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