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8月29日

嬌姐與仁哥

放工時間聽李小姐的電台節目,本已被她的咬字不清弄得耳痕痕;接受她訪問的嬌姐,其對答所表現的智商,更叫人火都黎。

李小姐︰「阿嬌呀,咁你而家心情點呀﹖」

嬌姐︰「都係咁啦,唔。」呢,時下少女不懂如何回答,就會「唔」一聲,即係示意她沒有任補充。

李小姐︰「如果你而家見到壹傳媒d人,你有咩野同佢地講呀﹖」

嬌姐︰「我諗佢地都唔敢見我。」

李小姐︰「咁即係你有d咩訊息想同佢地表達呢﹖」

嬌姐︰「我想話佢知,唔係罷買就得既,唔係d讀者想睇所以d雜誌先登…(中間又用了很多時間講了一些道理,呵欠中)…其實d人最好唔好買。」學日不落講一聲,妖。

李小姐︰「你地公司向壹本便利出左兩封律師信,一封係向佢地出禁令,咁另一封係關於咩嫁呢﹖」

嬌姐︰「唔…其實我都唔知…唔,其實我地公司都向佢地出左律師信,呢個時候我唔可以講太多。」

李小姐︰「你係年青人既偶像,你會唔會叫d fan屎罷買呢﹖」

嬌姐︰「我d fan屎好乖既,我上d留言板睇,佢地都無將我d相再貼出黎。」再貼就唔係你fan屎啦。唉。

李小姐︰「咁件事對你有咩影響呢﹖」

嬌姐︰「我睡不到,精神唔好。」

類似上述的對話,在依依哦哦聲中,糾纏了二十分鐘,足夠我從中環坐巴士返到鴨脷洲。火都黎係因為這些青春少艾,在江湖打滾了這些年頭,連有內容地表達自己的感受與立場也做不到。若果這叫做可愛或者受驚過度,難怪有些美少女以為自己豬起個咀影相就等於可愛囉。

想不起那年,劉嘉玲在裸照風波中說過什麼;但短髮的她帶著墨鏡,在政府總部振臂一呼的樣子,我記得很清楚。明星的誕生確實需要點點性格。

***

嬌姐被偷拍,引發討論私隱條例應否被修定。仁哥被襲案件如得獲破,又會否歸功於中環街頭的閉路電視﹖前者著意保障公眾在私人地方的隱私權,後者則將巿民在公眾地方的活動,赤裸裸地讓警方逐寸檢視。李小姐在週一AM730的專欄提到仁哥案,「今次兇徒百密一疏,料不到行兇地點附近有太多閉路電視,不同角度,所以還是看到一點點兇徒的樣貌。」

當危機展現在眼前的時候,大部份巿民通常會選擇投誠。如果曾蔭權不是要連任,他會否選擇這個大好時候,重提一些敏感非常的條例﹖

鄭丹瑞和一些婦女團體說得很有趣︰他希望政府可以做些什麼,希望政府正視事件。單仲楷會在立法會提議修例杜絕偷拍事件。

「擅闖私人地方偷拍」當然要監管,不過當中涉及太多公眾利益、新聞自由、豁免等問題;而他們口中要求政府正視事件,是否代表政府要插手傳媒行為﹖在紛亂非常的大環境中,大家隨口便會說一些義正嚴詞的說話。我不希望最後政府做些什麼,因為做些什麼也會是危險的開始。無論傳媒有多衰格,就由巿場決定吧。我倒有興趣看,有多少婦女會在一個兩月後,重投壹仔的懷抱。

2006年8月24日

特別部位

作為女性,我在特別部位是什麼﹖

第一時間想到心房。我的心正練習堅強,嘗試不假外求,對抗創傷。曾受過傷害,無奈疑犯懵然不知/不認。或許是我的眼晴,別人能從游離的眼神窺探我靈魂的不安。也許是我的乳房,中國人好像對乳房特別好奇,在自己的家鄉我無法自在輕盈地上路,總要左披右搭,令這雙基本上女性皆有之的特別部位更吸引途人目光。

或許你說心是器官,眼睛只是一道窗,而乳房只是被目光玩弄之上的器具。那特別部位是什麼﹖身體每一環節都縱橫交纏,各司其職,哪環節能獨領風騷﹖要再糾葛於中文「部位」與「部份」的差異,我怕文章將寫不完。

每天公車的廣告總提醒男女乘客,女性的特別部位非常敏感,容易受細菌感染。非常敏感的,根本是社會對身體對性的氛圍。越是不討論身體不討論性,越將其變成壓抑,越容易將正常不過的常識以獵奇的手法視之,將小事放在放大鏡下觀察,煞有介事。為何要對身體尷尬﹖是陰部,陰道,女性每月月事流過的地方。「女性的陰道容易受細菌感染,必須小心呵護」這句說起來有多尷尬﹖這是健康衛生常識!

公車上的男乘客,在聽到「女性特別部位」時,是心頭一震,以報紙蓋掩腦海的胡思亂想,還是思索身邊女性的需要﹖今天剛跟男性朋友說起癌症,在梅艷芳因子宮頸癌去世,Kylie Minogue 承認患乳癌之後,我在講乳癌子宮頸癌在說「女人病」,他說︰「下面果隻癌」,即係子宮頸癌啦,「係囉係囉」。或許對著「小妹妹」,較年長的他無法自在地談女人。男女有別,不爭事實。

報攤上的人肉橫流,對「嬌姐」更衣的亢奮,相比談身體的尷尷尬尬,這些矛盾正以負面的方式來突出本城可堪研究的文化特性。

2006年8月22日

桌上風光

Alex招,我的桌上風光沒啥好看。早前電腦壞了,出埠前臨急臨忙買了一台,還沒有時間重裝軟件,所以桌面乾乾淨淨的。很多網友的桌面都是湖光山色。醫生說得好,桌布是「一扇窗」,讓日困四牆的都巿人,能假意地吸口氣。 這是我家裡的電腦,相片是早前遊倫敦與208209 喝咖啡時攝下的。每次外遊後,桌布就換得較密。最難忘是以前學校電腦的桌布,相片從flickr瀏覽回來,是一隻用macro拍攝的波子。玻璃剔透,很爽。我有舖刪除東西的癮,所以若不是電腦換了新的,沒有什麼icon,一向也是這麼乾淨啊。 有什麼人未接﹖208/209啦,日不落啦,港燦被人點左未呀﹖

2006年8月21日

笨者,更抵打!

要打擊一個人不一定要打,古語云出手只是下三濫功夫。在這個年代還用著蠻荒行徑消滅敵人,主使者不是解決問題智慧與想像力有限,也高估了香港對暴力的容忍。

昨夜看新聞之時,就是覺得主事者笨得要命。不見得會有香港人因保釣事件打何俊仁,因為政治不正確。反之寄恐嚇信到日本抗議者則有。因銷售稅打何者也不大可能,否則嫻姐田少也要被人打。利用暴力對抗異己只會增加對手所得之同情分。你看連快人一步的劉江華與慢兩拍的曾蔭權都要搶探何俊仁,就知此事能撈上多少政治本錢。無需大義凜然讉責暴力,主事者連公關都失分。

究竟誰主使毆打何俊仁,報紙破案快過警察。如果報紙猜測之澳門幫屬實,此有錢佬(或其馬仔)用土豪劣紳式風格辦事箇然嚴重影響香港之亞洲國際都會形象。政府破案與否亦叫曾蔭權頭痕。大家心知肚明,事件又不了了之﹖

2006年8月20日

愛歐洲?

今天下午的銅鑼灣,上空籠罩了一大片灰色。我分不清是那要快要下雨的烏雲(因為果真打過雷),還是空氣污染下的毒霧。街上人多,走路時盡量兜圈找捷徑,但結果往往走得更慢,因為人人也在往同一方向行「捷徑」!

我在想為何大部人都愛往歐洲轉,就是歐洲跟香港不同吧,就像歐美人都愛往亞洲獵奇。我愛歐洲之不同,在於其窗明几淨,城巿顏色豐富,無論實態與意識形態空間寬敞也包容。反之,西方人則驚異於亞洲小小的空間可容納那麼燦爛七彩的文化生態。

除了日本和中國的城巿外,我去過的亞洲城巿如曼谷和胡志明巿等,氣候一如香港悶熱,人口也不見得少。走在街上卻沒有在香港街頭焗促的感覺,遊人也能深深感受當地的文化。果真是外國的月亮特別圓,遊人對異國事物也特別包容也特別敏感,看出來的都不一樣﹖

在香港街頭徘徊,已經很難找到香港的特式氣味了 如果我們不把高樓大廈計算在內,也不能排除高樓大廈是吸引外國遊客的其中一個因素。我想原因不只於我們把城巿拆得太快,我們也計算得太盡。最多最快最大最威最豪最高等等等等。其實本地人到過外國的很多很多,對本地本文化頑疾做過反思的很多很多。可是這些反思回來就像被大灰爐吸收了一樣,難以回吐回饋。我們拼命吸收,卻同時忘掉自己。

話說回頭,香港有自己的「港情」,也無謂照般外國的事物來港。例如上文照片中的哥本哈根圖書館,面對著碼頭的落地大玻璃,陽光照進來,心曠神怡。我也喜歡入住歐洲的B&B,特別喜歡那些大玻璃窗,清清楚楚看看鄰家風光。轉頭想,香港天氣悶熱,大玻璃窗等於將更多陽光照進屋內,冷氣便開得更多了(不知這理論有沒有錯)。沒有窗框也不可能,因為我們都怕賊仔入屋!

這個星期天走在街上,我在觀察銅鑼灣的顏色,看看人們身上衣服的顏色。除了灰色的天空灰色的街道外,人們身上也頗多卡其色,我們也喜歡牛仔褲。是保險是習慣也是我們「集體智慧」的表現吧。香港的狹小是死症,但也可以是創意的源頭。我們能不能不膽大點,開朗一點﹖不只天空可以藍一點,我們的身心也可不可以多點彩色﹖

2006年8月17日

忽然

(竟成旅遊點的哥本哈根圖書館)

到香港藝術館的次數,十隻手指以內數完了。到藝術館去是很個人的行為。與朋友到藝術館就像女仕們拖著男朋友去逛街,怎樣也買不到東西。看展品要一個人,不被時限打擾。很少去香港藝術館,也不一定是館藏不好,前幾個月的Mark Rothko,就應該很精彩 我是在倫敦補看他一些作品的。所以嘛,有時是自己的問題,大鄉里嫌出城遠,十多塊交通費過大海看一個兩個小時不化算,通常就此作罷。

去旅行,會「忽然藝術」,不去遍城中藝術館博物館不罷休。逐幅畫啄,鯨吞畫框每段白底黑字的簡介,回旅舍還要寫後記。明知囫圇吞棗,水過鴨背,仍是此志不渝,扮演了三星期的文藝青年。

兩次訪歐前後八、九年,這次終於知道自己肚裡的墨水不多,無謂再販賣瀟灑。得承認倫敦的Tate Modern很難在一、兩個小時內懂通,哥本哈根嘉仕伯美術館的庭院比展品吸引,好在奧斯陸平平實實的Munch仍令普普通通的我覺得他是個天才,就像當年看畢加索一樣。旅程後段,對館、館、館(除了嘉仕伯啤酒館)好像要避之則吉,直至從北歐回倫敦,撇下同伴,再次一個人在途上,就能心安理得地逛了。

旅途看藝術,除非只遊此一,否則充其量只是旅程的一抹有型資產,充撐場面。要仔細欣賞藝術,旅居永遠比旅遊好;而城巿的藝術,是逛街比逛博物館好。(想起《花潮》,什麼「有人認為今年的花比去年好,去年又比前年好)

事實上,旅途上忽然會做的事即平常不太做的事,很多。我們會「忽然伊拉克」或者「忽然國際」,因為如果能住酒店,就能夠「忽然CNN」和「忽然BBC」,直至回到香港的短時間內,也能「忽然英文」和個人目光短暫國際化。

我對一樣「忽然」熱烈擁抱,就是忽然能夠天天餐餐吃麵包!

2006年8月16日

背包

我以為一隻45公升的背包,就足夠旅程。或許應說,一隻背包的東西,其實已很能滿足簡單的生活。我把洗頭水的膠樽擠破了,就用沐浴露代替角色還兼任卸妝功能。兩雙襪兩套內衣兩條褲兩件上衣,每天洗濯洗濯,出現在不同照片的一隅,還以為成功三天歐遊十個國家。

不過,如有一張能無限擦的信用卡,那就真的萬事俱備。

就是那張萬惡也萬能的信用卡,讓現代旅人能肆無忌憚。依依不捨地把出現過在無數旅行照片上的舊衣服丟掉,那頭已忍受不住歐洲的三折大減價,把小背包填得滿。尋常不過的間條格仔,敵不過失去就是永恆的心理鬥爭,把心一橫都送到收銀台去 你真的要相信那決心,我的銀行戶口在出發前已所餘無幾了。

曾有不止一刻,心裡湧演靡爛的感覺。北歐風光如畫,小碼頭黃昏日落,景致醉人。可是嘛,景色是那麼寧靜、純白、緩慢,沒有歐洲中土的激情浪慢。寵壞了眼晴的旅人,卻曾向遠方投訴,沒有心情拍照。城巿景觀千人一面,遠方的人反問水上城巿與小石街道的細緻還不夠吸引力﹖沒有懷著感恩的心,罪過罪過。

冷是罪過,我早告訴你喜歡夏日。海邊涼風送面,就乘勢走進商店去,吃喝玩樂。慢慢,小背包養胖了,適逢手提包到英國恐怖地被拒絕上機,左一個膠袋右一個膠袋都擠進背包去,把魚子醬也擠到背包一角。航空人員拋擲背包上機,用小玻璃瓶盛載的魚子醬,就這樣魂歸天國了。

嘮嘮叨叨在繞圈子,還沒有告訴你旅遊北歐是啥樣子,或者新工作,或者其他見聞。來日方長,good n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