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2月28日

B哥哥

抱著什麼心情看演唱會,就會產生什麼預期效果。看蔡琴是抱著預備流淚的心情;看溫拿都預了他們會以高領衣服遮掩火雞頸,高歌友情,與拿鍾鎮濤破產及被女累的故事販賣悲情。

搵兩餐的需要令人精神煥發,堅挺身軀,繼續有型永遠瀟灑。阿B係五個人當中仍然最有款果個,根據沒有看娛樂版的我推測,33週年演唱會其實除了幫阿倫抓銀外最緊要都係俾阿B翻身。我看阿強依舊,健仔開脫,阿倫世俗,陳友唔志在,但阿B就最落力,十足貨式全場賣笑。

溫拿梗係拿阿B的往事做笑柄,難得他又不知是豁達還是職業需要,讓大家尋開心。可預期的硬笑話不能逗人發笑,反而某個位溫拿五個人一人一句,阿B自己靜靜話︰「因為我的原故,這個演唱會開遲了,對不起」,較他不斷說「我會繼續俾心機」之類更subtle悲情,更讓在場女(中年)粉絲尖叫和給他不斷塞利是。

我嫌貴,很少看演唱會。我請李生看蔡琴,他請我看溫拿()。有識之士常批評香港演唱會這個那個,不過看見坐在鄰座後腦拖著一條辮子的肥叔叔,站起來聞歌起舞;師奶們手拿利是霸定位等送花握手,幸福快樂。為何要為了寫篇文化批判而拿他們過癮開刀呢。我真的看開了很多。

2007年2月24日

擦去

老師說,美麗的文章沒有盡頭。一篇文章我最近改了五個版本,主題內容沒有變,不過根據上頭意思跟隨時日轉變,把段落反轉再反轉,最後連開首都重新創作。除了不斷創作刪減加插的那些部份,其餘工作都是厭悶的。

做記者時不知道文字是可以如此玩弄,事實與人物的「搶白」(Sound-bites,陶傑竟如此翻譯)無論如都畢直順序,不明所以何解編輯總是看文章不順眼。至現在對港聞的主觀演繹與販賣情感仍會無明火起,「曉唔曉寫新聞嫁你 -」,邊看邊罵繼續看。

在創作第五版文章的時候,我唉聲嘆氣跟燕窩說,做學術的怎能把論文重重覆覆吞吐數年。農曆年假坐在辦公室無所事事,像個搬運工人將文字堆來砌去,還可說是享受工作。回想那年懶有詩意地交論文功課,已是一段日子後的今天,要多讀一個要交文字功課的我都會耍手擰頭。人各有志,見仁見智,在這裡是我地頭任你說三道四。

瘋語完。工作去。

2007年2月18日

新年肥膩

小時候很怕中國人的新年。恭喜的說話說不出口,紅線金線的衣服穿不上身,甜糖與煎炸食物也不宜多吃。一天跑四、五家逗利是,捧著大包小包的賀年禮品狼狽回家,還要與滿街的一家四口爭計程車東奔西跑。

後來長輩離開親戚移民,過春節反倒變成另一天坐在家裡無所事事,邊看電視()邊將一年一次的金沙朱古力和瑞士糖送入口。期待那隻其實天天也吃得到的白切雞,幾年間對盤菜經歷過熱鬧狂歡與批評厭棄。儲蓄也難靠那數量(不等於質量)愈來愈少的紅包,即拆即花免卻到銀行排隊入那一千幾百。

老媽今天對我說,女,以你和我的年紀,這個廚房早該交給你了。持家是女生的成年式﹖每年替老媽買年花都是戰戰兢兢的經驗,不是被批評花開過了頭就是年桔長得不夠密,有一年還有蚊滋附在花農贈送的鮮花上,都忘了那年最後有否「大吉利是」。總之這頭家我還未願意擔上肩,也沒有意圖和能力自己另闢天地。

春假無聊,肥肥膩膩,數筆打發時間。祝各位身體健康,少說話,多做事。

註︰WOW,單單週末兩天,伏在電影一二台前,我已看過千與千尋、國產凌凌柒、Sweet Home AlabamaAmerican Sweethearts,眼尾飛過賭神、新紮師妹和功夫。當然有(細佬佬)俾錢入場睇翻生翻生侏羅館。幾時咁懶過。

2007年2月11日

論述

在外,仍有人問香港人,回歸後變得怎麼了,我給了他們一套答了十年的標準答案。

最新的問題是,中國變得怎麼了﹖我未有標準答案。我說,很擔心中國的環境問題,經濟發展太快,污染嚴重,甚至是全球重要的廢物棄置站。可是中國國民構造特殊,一般上性格小家自私實際,要耗上多少年才覺醒作為地球子民一部份的責任,又或者在覺醒以後要再費上多少時日來補償地球遭到的破壞,我們又只能暗暗默禱。

我長年在港,與常常穿梭中港的同事相比,其實沒有資格對中國國情現況說三道四。反而在回答老外們的查詢時,我較在意自己憑那幾句皮毛,究竟在展示一個怎樣的中國﹖他們是否一如媒介所述,覺得中國是威脅﹖他們會否覺得我不太「愛國」很負面﹖其實我也很愛吃中國料理啊。

我們以為大國堀起,但大國在外被如何論述﹖一般老外們不會分得清中國與香港的差異,不同人種都驚異我不懂踏單車︰中國不是人人都踏單車嗎﹖正如,以色列的同事說以色列很安全啊,有ZARAMANGO,如同別的城巿一樣。我說國際媒體上的以色列可不被這樣描述。她全然不知。

在地球裡,我們同步產生相同的謬誤。要理解才有發言權。

2007年2月8日

之所謂國際化

所謂國際化令人亢奮。不過就算硬件齊全英語也還說得可以,換轉要與五湖四海各式人種溝上三五七日,那種頭痛欲裂是會令人五勞七傷的。

隨隊出發參加國際交流訓練,我那口過得吓去騙得吓人的英語加上姣婆守唔到寡的性格,總算過了一星期密集的訓練仍是整整齊齊的一個人。可是混和各式口音的英語,不同民族卻也以強橫爭勝為依歸的各國特質,到最後那天,我告訴自己,我不想再說英語了。外表的縱容與內裡的散亂無法混為一談。

團隊裡有各類似是而非的縮影

  • 靜默的德國人,他覺得說話必需小心,每每將別人的英語在腦裡翻譯為德語再轉做英語出來的時候,人家都換了話題了。
  • 含羞的日本人,煙抽得兇,但很少說話,因為英語根本不靈光,就沒有發言權。
  • 強悍的波蘭人,前BBC記者,不認輸,問到底,令人神經緊繃。
  • 穿Paul Smith的英國人,你看他就知是英國人,一旁不語,其實滿腔意見,拉你在一角,就開始說是說非。
  • 悠閒的意大利人,問她意大利分局工作忙嗎﹖不,她說意大利人從不緊張。
  • 土耳其高層,費事跟你們討論,睡到日上三竿才來訓練。
  • 英語好像非常流暢但我永遠聽不明白的印度人,以為道理總在自己一方。
  • 熱情好客的美國人,就別無其他了;但是我近年見過最謙卑的兩個美國人。
  • 只是路過也摸我小肚的巴西人,WELL,我想他真是熱情。
  • 溫文沉實的加拿大人,願意聆聽,有禮。不過加拿大真大,不同分局的人性格不一,無法一概而論。

俄羅斯、以色列、非濟等等等等。我以為從前識得個加納人就很了不起,可是這個世界真是大,也不是每個國家都能劃出定型。

訓練內容不新,人際關係的鍛鍊才是主菜。人大了,很容易什麼都不覺得是一回事。訓練員問我們每日感想的時候,某天我說是思想根本無法融會。或許,我工作這個組織的人就是強。人家吵,我也跟著吵,吵完沒事,這是「國際慣例」吧。終於必須要互相明白和諒解,如果不曉得吵是文化差異的結果,各自輕視,最後就只剩下傷。這次我學會了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