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9月29日

筆記上的MissLee

不知港燦兄要小妹這頁筆記所謂何事。不過港燦一向對教育發展好像有點點興趣,如能引發他對此多發表意見,吾輩定必獲益良多。

1. 這頁是上教育文憑課時抄的,有關進行分組討論的筆記。對老師來說,分組討論可謂既愛 且恨。喜歡是因為可以將學習的工作拋回給學生,讓他們獨立自理,也映襯老師課堂活動多元化,不只是老師一味獨腳戲是也。如果編排及事前指導工夫做得理想, 老師更可邊踱步班房,邊發其白日夢,節省口水花,臨打鐘前更可收拾細軟預備下課,一樂也。但最恨學生吵得似個墟,時時更要巡迴班房,逐個組別探聽其進度及 重覆回答課堂夢遊者之愚昧提問,頗考腳骨力也。

2. 沒有信心各位是否明白我那一圈圈扭麻花字體。黑板書是我教學上的一大挑戰,連小學生也開口指摘我的字體太醜,雖然我覺得是「型」,特別是英文書。讀書時當鄰座偷窺我的筆記,我便更起勁紙上扭麻花,扭得溫習時連自己寫什麼也忘記了。

如果從字體能看一個人的性格,我應該是那些思緒混亂情緒失控一舊二舊像拆開了的冷球一樣難纏的人。

2005年9月25日

太虛偽,還是太膚淺﹖

零零碎碎地BLOG遊,腦海裡印下了以BLOG說。

1.

公爵云︰「難道我們除了K-Blog,除了iPod和任天堂的新產品,又或者用高人的口吻月旦香港的三流政治人事…當我們用前衛的聲音高呼著香港人最愛自由,自由萬歲,爭取同性戀的自由,爭取肛交的自由時…我還是不明白大家可以無動於衷的一點都沒有談過李敖在北大這件事…」 2.

思存對明光社之呼籲云︰「但我漸漸不敢太樂觀了。那些我認為「咁都work?」的歪理,未必就沒有殺傷力。十年前我也以為沒有人會相信左仔那套六四論述,誰料日子有功竟給混蛋們得逞了。」

3.

獨立媒體看到葉蔭聰云非政府組織之虛偽,推動公平咖啡之聊表心意(我所理解),然後想到自己的虛偽。我就是那個曾買公平咖啡,但後來又嫌不夠香氣而買回其他品牌的人。

我對StarbucksFair Trade Coffee信心不足,三數年前的公平啡熱潮過後在百佳買啡時再他看不到那個公平標貼。擔心農民生計是遙不可及的生活點綴。就像買旗捐獻,我能幫得上多少﹖

4.

公爵之鬧令我想起路人丁與我。路人丁熟讀歐洲哲學思潮文學,喜聽爵士古典,愛紅酒,十數年前已穿Birkin,月旦政事令小輩回味。我說他小資,別人也說他小資,他總說不是。他說自己草根得很,成長的路比人長也難。

路人丁會反以批評口吻說我小資產階級,用的是同一套理論,說我出入銅鑼灣,穿的總要有牌子,去旅行學日文學車,小資得很,像在暗示,社會,你懂個屁。

5.

放在口邊的公平自由權力小眾女權全球化反貧窮諸如此類,可能都只是漱口的魚翅。我批評社會,但我甚少過九龍元朗天水圍,生活範圍繼續集中在香港島以北中環至銅鑼灣三區。應該這樣說,我選擇喜歡的題目,以小學六年中學七年中大五年的知識去說。其實,我又有什麼資格呢。

6.

有網友說,明光社之流,還有什麼好說呢。但面對如此社會,我寧願運用有限的知識智慧說說。自己明一點,好運的話社會也明一點。在公爵那邊說,就算常談議題膚淺狹窄,也比什麼也不談好吧。

週六出席教師研討會,向獨立媒體的阿靄詢問,大意是Inmedia的議題是否傾向某種社會價值,有否偏離當初成立媒體的宗旨。她說傳播媒介免不了有傾向立場,Inmedia在一直討論如何擴闊討論議題及引入其他社會群體參與,如教師。這是非常積極的做法。

7. 收工︰

阿晨云︰「當我們「變成」了自己的信念,這是很危險的。」

正如HongKongMagazine話我本週的星座運程謂:

'Belief is the end of intelligence, says philosopher Robert Anton Wilson. The moment you become attached to an opinion or theory, no matter how good or true or beautiful it might seem, you’re no longer fully open to the mysteries that life brings to you. Your perceptiveness wanes and your understanding shrink. This is always important to keep in mind. '

共勉之啦。

2005年9月20日

醫護人員聯署聲明

早前法庭裁定16歲以上男同性戀者可以肛交,已經覺得不可思議。既然異性戀者合法性行為年齡為16,為何要多此一舉為同性者戀者立法。他們應自然擁有同等權利!立法只顯出本巿的道德標準可其高尚,脫褲子放屁立法因為本巿還沒有真正平等,社會將異性戀者同性戀者二分作兩個不同的社會階層,唯有為二者分別立法。

今日報章刊登一群「醫護人員聯署聲明」,指「男性性接觸對公共衛生構成風險」,要求政府立即就「肛交案」上訴。

這群醫護人員認為肛交會帶來公共衛生風險指出肛交是「引致性病爆發及傳播愛滋病的最好途徑」,對香港公眾健康、經濟、社會穩定構成衝擊,並簡單將肛交定性為危險行為,指出肛交的危險性「已超越他們(肛交者,同性戀者)的圈子」。

內文又將肛交與「禽流感、SARS及其他致命傳染病」一併比較,提醒社會高度警惕。

作為異性戀者(先這樣劃分), 閱畢廣告,我擔憂的不是同性戀者會傳來世紀絕症。我明白預防勝於治療,為社會健康預警是醫護人員的一部份。不過現在部份醫護人員以減低公共衛生風險為名, 打擊社會多元文化為實,感覺為了保護他們的工作健康,呼籲大眾減少危險動作,但無論公眾行為為何,醫治疾病根本是他們工作的一部份。另外,性病傳播的途 徑,又豈可與禽流感和SARS比較﹖我們的醫護人員的性知識何在﹖

另外廣告中的一系列數字,有心人不妨拆解。我見到數字腦袋便自動關閉,無法分析,請不吝賜教。

2005年9月18日

毋忘九一八

九一八事件不會在心中泛起過多激情,甚至會與七七蘆溝橋事件的起因混淆。遲早一日,前幾年的911事件會與九一八和七七一樣,化為一堆數字,叫我弄不清什麼是什麼,約化作新聞一角聊備一格的報道,只是在十五二十五十和一百週年時拿出來悲痛一番。可是傷痛的表情始終無法讓內心引起共鳴。

所以在新聞會看見如此有趣的紀念九一八方式,包括一班人在運動場砌出「九一八」字樣,甚至有人製作「九一八月餅」送往抗戰紀念館,是藉得紀錄下來為文化推演作見證。咬一口「忽忘九一八月餅」,含淚回憶國家恥辱,運動場同場加映歡樂滿東華式高喊加速國家團結的九一八口號,那管是「毋忘國恥」還是「打倒日本軍國主義」,都能充份表達中國特式腦充血集體亢奮的國民性。

中華民族要復興了,新華網如是說。所以紀念九一八就必須「把抗日戰爭給予我們的豐富經驗和重要啟示,轉化為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而奮鬥的實際行動」,而且「要認真學習貫徹胡錦濤同志在紀念中國人民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6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精神,更加緊密地團結起來,更好地推進全面建設小康社會、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光輝事業,更好地促進人類和平與發展的崇高事業。」

某程度上歷史沒有客觀真實,可以任意隨時間需要服務政治利益,怪不得歷史總是沉重的。紀念抗戰新聞卻像抗戰口號般激昂,少了平和面對過去的精神,中國人也是注定沉重的。

認人

系友被風浪捲走了。依稀記得那年在系裡見過面,也曾有工作碰面的機會,話沒有說過一句,他是前輩,又總是站在人群的後方。現在回想起來也吊詭,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突然離開了,雖然彼此沒有交流過,就是那點點膚淺的關連,消失便叫人不安。 自己頗有辨認和記憶面貌的特長。曾經一次在柬埔寨機場見過某女子,那時輪候過關的人龍好長啊,女子的眼鏡框又特粗,也戴眼鏡的我把她牢牢看了很久,回程也是同一班飛機。半年多一年後,在街頭又碰上了她,真想上前問問她那趟柬埔寨之旅如何。 可 是我總不願意承認自己這種特長,能認人不等如能主動與人交往。逃避成了我近月的懷習慣。之前說過,老遠看見這個同學吧,就是怕,故意拖慢腳步,讓大家保持 安全距離,大家很久沒見,他倆又是「名人」(我的系友名人太多了),怎去打哈哈呢﹖早年還很怕二人談話之間會有「死空氣」,所以最好三人四人行,說話的責 任交給別人,自己便可以發呆了。 建立關係需要勇氣,完結也要勇氣。必需忍受烙刻在生活的常規變成回憶一部份,過程非常痛苦。當然那又視乎這些關係去得多深了。 所以如果一天我在你身邊急步走過,不是我討厭你,而是不想說話而已。不要見怪,也請不要踢爆。 *** 最近BLOG寫少了,除了心情外,也發現因為心情不好,自己看書少了,每晚都是東張西望和酒店風雲,腦袋減少輸入,連帶輸出不足。

2005年9月14日

同你死過!

跟朋友談了一會,心情好點了,謝謝關心,略為修理一下這兒的亂草。 *** 路人丁跟我話,人世間只是消磨意志,花精力與人事磨合。我一直都不願意想信及跟隨這個想法,睥視空言瘋語推卸責任公關宣傳人事糾紛諸如此類,但一息間覺得工作難有樂土,至少我永不會是幸運的那個。 性格不濟,我常常為自己帶來這般那般的麻煩,可喜的是這次情緒沒有低沉,代之而來的是憤怒。憤怒則為明天帶來力量與人搏擊,俗語即是「我同你死過」! 梁文道在星期三明報談及近期的毒食物與官僚。其一是「我們不應該把出問題的食品當作要對付處理的個別對象,而是要帶著懷疑的眼光假設一切食品都有潛在的風險」。其二是「現代官僚(之龐大)已經發展到一個沒辦法處理任何風險的程度了」。 當機構運作出了問題,我們很少從整個機構的管理文化入手,推翻或修整體系,而是見窿補窿,將問題獨立處理,甚至以語言曖昧胡混過關。基本上香港近年的做法都是如此這般。 昨晚上課教授亦提到,基本上如果全校只有一個教師在改革教學,根本難令學校整體氛圍及運作來個大躍進。 籌組集體行動的代價風險是否比個人行體更大,以至集體往往難以有人挺身而出﹖個人革命就算失敗,最多自己刎頸自盡。但參與團體便要與一群既得利益或有偏差的眾人「搏一舖」,特別當各人都在各忙各,如何在重山中溝通已經是課題,甚至對人懷疑。

2005年9月12日

最後只能是凡人

日不落那邊說,這裡都雜草叢生了,我沒有心情寫呀,推說開學了,心情煩悶得很。 *** 新開年不習慣新同學的,竟是身為老師的我!跟了兩年的學生,升班了,緣份至此。對著新來的同學,重覆過去兩年的台詞,才教第三年書的我,已感到自己有點「老油條」,把眼合上,把書覆過,也能把那些理論那些邏輯那些教誨唸一遍。 教書像談戀愛,不是每個學生都合得來。要討好要若即若離要轟烈吵鬧,有時更要黯然離開。與新同學的感情仍需要時間培養。合眼緣的有幾個,一見鍾情卻沒有降臨。 MissLee在厭悶中,點一首「葡萄成熟時」過自己聽︰ 「差不多冬至 早一晚還是有雨當初的堅持 現已令你很懷疑 很懷疑你最尾等到 只有這枯枝 …問到何時葡萄先熟透你要靜候 再靜候就算失收 始終要守…」 那天,我又在走廊咆哮,對像是個中一生。好不容易才「捱」大百幾個,現在從頭又來過。 這陣子,我也深深感受到最後自己只是個凡人。 營營役役,吃飯拉屎工作望天打掛發呆去街。有時抱怨情感上的不足,工作上的無奈,社會的不公。 但我無法改變什麼,繼續每天的無聊,例如早上為逃避與熟人同路而改到地鐵車尾乘車,然後抄別的路9秒9跑回學校。對新一年的學生沒有投注太多的感情,會議上的面色總不太好看,偶然會大聲嘮叨表示對某建議的不滿,但總不找上頭面對面交談。沒有了耐性去扮沉厚低調(可能根本從沒有)。連反抗的意慾也沒有了。

2005年9月5日

玩迪士尼玩你

(新週刊2005年5月號)

、 香港對迪士尼是天大的笑話。 迪士尼構造簡單,不是歡樂就是夢幻。表達能力單薄,詞彙貧乏。難得萬人吹捧,符合本港區情,熱戀消費,不扮高深。 迪士尼最成功的地方就是控制。為了製造夢幻,不惜將附近環境斬草除根,員工不許皺眉,處處提供驚喜。就算是人龍,也盡量塞入室內場館,務求把愁苦掃入暗角。 偏偏港人有趁墟情意結,凡事跟風一窩瘋,於是迫爆迪士尼。迪士尼最不喜歡見到的人龍、埋怨、垃圾等通通現形。都巿日報的標題話,「尋樂變捱苦」。夢幻樂園竟是貼錢買難受之地,是為諷刺。 原來全球最反迪士尼的地方就是香港!三萬人曲線反迪士尼,獵奇行動班大專生都要行埋一邊! 乙、 但其實是否迪士尼玩我地呢﹖ 比如商台今夜新聞引述唐唐話︰「迪士尼樂園昨日接待近三萬名遊人,是刻意安排出現逼爆場面,以便作為日後高峰期的參考及作出改善。」 呵,原來是請君入甕,以公益為名,免費測試容量為實。早說米奇老鼠唔係好野,資本主義萬惡,而家俾美國佬玩番轉頭。都係胡主席有遠見,以水災為藉口延遲訪美,都係曲線幫港人出口氣! (真係忍唔住講句,咁都係人!)

2005年9月4日

汲取教訓?

學校正籌備組織學生會。當年在學生會學到的,是坐下來慢慢商討活動的每個細節,與同伴執拗各種可能性,預防突發事件,以及賽後檢討活動成效。 而當颶風吹襲美國,位處天災高危地帶的日本則從別人的慘痛教訓汲取經驗,試想一旦發生同類的風災水災日本應如何應對。 反觀香港從禽流感到豬鏈球到孔雀石綠,讓危機一個翻一個,還要是同類型的可預防的問題。不見得當豬鏈球菌或淡水孔雀石綠爆發時,有人立即召開會議,全盤檢討所有輸港食物的進口制度及質量,卻待食物炸彈逐個自我引爆。 當然,如我們相信危機是傳媒製造,今天我們的恐懼已由孔雀石綠取代豬鏈球菌,而越南的每一則禽流感淪為新聞一角時,對政府而言沒有什麼危機可言。 洪清田在星期日明報專欄提到,從前港英處理突發事件,必先將問題從時空中切割出來,緊急集中處理。決策者需知道每個決策都要付出代價,代價要向政府內內外外講清楚,不能由一個人「包起」危機和「概括承受」一切後果。而事後要「埋單計數」,清理責任和總結經驗。 這與從前我在學生會學的程序差別不會很大,但政府處事竟不比一個學生會成熟。 派米事件是另一例。單是今年多場派米騷,在有跌死阿婆事件前已試過有長者輪米時受傷或昏倒。待出事後何志平才出來指應尋求長遠解決方法。 但政府看到的似乎只是派米的秩序問題,集中在非黑即白式的維持現時派米法、停辦派米與改以其他方式派米的方法論。派米始終是民間習俗,我始終不認為政府應為此投放大量資源監控派米程序,否則只會變成另一種官僚制度規限扭曲文化原意的慘劇。更因部份派米者根本不負責任,如福德古廟的理事指阿婆「死了也不關我們事」,政府不應為此費神,解決方法應集中著眼最低干預。 正如一些輿論所言,更深層的心態文化,為何長者要大排長龍,是生理需要還是心理需要,我們可如何對應兩種不同的需要﹖兩種需要可否分別打倒 / 滿足﹖卻沒有人願意好好坐下商討。 相信整件派米檢討事件與賢仔被斬沒有分別。不見血,無輿論,沒有人理會。 「不知所謂」是我近期的口頭禪。工作上如是,社會也如是。

2005年9月1日

開學日

開學

學生適應我,我適應學生。街上很多學生,天氣特別燥熱,天天又要早起。

破案

李明逵說話真是一矢中的。警方偵破賢仔案,他出來說曾蔭權給他發電郵稱讚警隊立功,並指案件受到社會高度關注,是今次破案的關鍵因素。先前曾蔭權一句「人神共憤」再上傳媒迫逼,警方不得不加大力度偵案件。

想起賢仔被斬後給送進醫院時,有一個媽媽特意來醫院為賢仔祈禱。她中七的兒子在今年高考前騎單車,被人從背後斬了一刀死了,至今仍未破案。

如果大家當日也能多關心這個中七生,案件或許能早日偵破。

但事實是「一日新聞」實在太多。被斬、不小心橫過馬路、跳樓、吃錯東西、殺夫殺妻又自殺,一兩攤血再加悲天閔人的身世,會在小人物的平凡生活裡起一圈圈漣漪。免費的新聞對消費者卻只能是巴士上地鐵裡餐桌上的即時消費,閱讀後最有益的貢獻是送到再造紙廠。

但沒有人會再關心事件裡的主角。他的生活好嗎﹖相片名字家庭背景給抖出來,有受到白眼嗎﹖抑或見工時老闆拿著他的個人履歷,搔搔頭,這個人跟名字很熟啊,在哪裡聽過見過呢﹖資訊變得很無謂,當事人收在抽屉衣櫃的發黃報紙,記載當天的神經跳動,卻再也不敢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