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2月27日

又係我﹖


村上春樹在《東京奇譚集》的第一篇「偶然的旅人」就提到,生活有很多小枝小節,許許多多的偶然,便會觸發生活逆轉的篇章。

譬如說,故事裡的同性戀調音師,在平常日子寧靜的咖啡小店,碰上同樣讀著狄更斯《荒涼館》(Bleak House)的女子,二人因著如此機會渺茫的際遇而擦出短暫友誼。女子向調音師傾訴自己對他短暫的幻想,以及患了乳癌的事情。由此,調音師想起了因誤會而十年未見的姊姊,給她撥了電話。姊姊原來也患了乳癌。二人和好如初。

個位數的偶然,生活碎片的串連,或許會令人覺得生命的奇妙。不過最近只覺得自己運滯,而更覺得自己運滯了大半年,不只是運滯,更已有點飽滯。

例如星期天一早約好的兩個約會,早上的約會,一人病了,另一人要上班,整個約會取消了。下午的約會,4人裡兩個人突然要上班。同一天發生接連的事情,就不可說不是偶然了。

連今天考車的師傅也說我「騎呢」 - 路試合格,只是調頭的時候剷上了路邊 – 這樣又要多花二千多元重考了。為什麼要學車(還有學馬賽克和學這學那)呢﹖那是另一個故事帶下來的債。今早,我只是用EPS替八達通增值,銅鑼灣和調景嶺的八達通機都讀不到我的EPS。天啊,這是那門子的惡運旳偶然啊。我還提醒自己,電腦裡的資料上星期才被洗刷淨盡!

Meg Ryan在Sleepless in Seattle提過生活裡的signs。我可不要bad signs。

星期天的下午,只餘我和朋友二人邊吃千層酥餅和咖啡,邊談上帝的旨意。她引用聖經哥林多前書二章九節道︰「神為愛他的人所預備的,是眼睛未曾看見,耳朵未曾聽見,人心也未曾想到的。」

我的天呀,你究竟想給我什麼﹖李太話,意思係唔俾我太一帆風順叫我唔好咁心高氣傲喎。當然,上述一切只是雞毛蒜皮,但仍不禁問句,又係我﹖

2006年2月23日

語言文字



傍晚時分,玉樹臨風的中年教車師傅輕輕問了句,「小妮子,食左飯未呀﹖」嘩,小妮子,幾耐未被人叫過呀,陰公,三隻字聽都好耐未聽過囉。小妮子嘛,我沒有查字典,但想像中的小妮子活潑可愛天真瀾漫,師傅顯然被我獲譽為食左胎盤餃子十年不變的樣貌,騙倒了。

優雅語言難尋。自己平常也是一條友兩皮野咁,詞彙貧乏,有時教教下書都要定定神,思索合適的用詞。

小思在上星期的明報專欄如此說︰「社會風氣愈來愈粗暴﹗從用語的含義,表現了大動作、狂躁、暴力的傾向。我們從前說『講價』、『議價』,現在竟是『劈價』,不再用口講,要動刀子了。從前說『選購』、『揀貨』,現在要『掃貨』,『掃』乃毫不揀選,狂風掃落葉一般。『勁』已經不夠狂野,必趨向死亡才夠合意,為什麼要『喪玩』——玩到死為止﹖酒不用來品嘗,卻用來『隊』——對不起,我不懂那動詞寫法,發音該是『隊』字上聲,報紙就用上這字。好端端到外地去遊覽參觀玩樂,卻偏偏要『玩轉』別人的地方。最近讀報,記者引述校長之言,說學生成績『插水』,嚇得我一大跳。」(明報,2月17日)

小思老師不是要討論語言演變和生命力,「值得我們深思的是,它們原創時的社會心理因素」。

近日跟小學生玩拍宣傳片,由他們寫簡單的劇本,宣傳保持校園清潔。小朋友最直接的故事內容,乃先有小朋友亂拋垃圾,後有被罰而知悔改的情節。

不過十條片中倒有四、五條會有如下對白︰

老師 / 正義同學︰「你做咩亂拋垃圾﹖」

垃圾蟲︰「我鐘意呀。」後加兩手推開老師(!) / 正義同學,甚至出現「收皮膚」等成人用語。垃圾蟲最後「知錯能改」,十之八九是因為老師 / 校長以懲罰警戒之,否則「我鐘意呀」的情況可能持續。

一句「我鐘意呀」,聽在心裡,很不舒服。小朋友亂拋垃圾,不僅是為了方便、趕時間、找不到垃圾筒,更是自己想怎樣便怎樣,外加聲大夾惡便成事。是小朋友創作力尚待培養、是模仿成年人行為、是現實心態如此,我想兼而有之。

備課看今天各大報章有關財算案的頭條,真正尖酸刻薄。

明報 - 預算案孤寒減稅

星島日報 - 派兩粒糖,百萬人減稅

東方日報 - 庫房水浸,巿民乾等 財爺真掃興

太陽報 - 唐英年愚弄中產

蘋果日報 - 盈餘41億,象徵式減薪俸稅 孤寒派粒糖

成報 - 財爺太孤寒 滅赤派砂糖

社會風尚,沒有愛,難移之山。

2006年2月22日

正在消失

有時候,我總覺得命運在冥冥安排。就算唐英年和許仕仁也應該讓路予命運。

正努力忘記一些事情,選擇刪除電腦上的檔案。刪除的過程十分緩慢,因為不忍,也因為必須依靠陶醉回憶來生活。我給自己一點點時間,例如一天刪除一點。究竟選擇慢慢陣痛,還是引刀成一快,終究是日常生活的必然歷練。

然後,上帝來了。衪將蠕蟲引入電腦去,不消幾分鐘的開機時間,五年來的生活、回憶、快樂、痛楚,沒有階級之分,也不經過篩選,就一視同仁,魂歸天國了。

我竟然沒有大叫。換作平日,我應該會大叫。只是心裡頭沁出不安,欠了一塊未能樂聚天倫的感覺,無法完滿地解釋,望著屏幕,唯有冷靜地求救。

救生員發出系統還原指令,按下去,屏幕上的驅體原原本本的復原過來。橙色的屏幕牆紙仍在綻放節日的喜洋洋,不過本來好端端藏在文件夾內五年的曼妙音樂,絢麗影像,血肉文字,終歸心外壓也救不了回來。

定定神,我決定將之理解為神給我的指示。不是全都消失掉了嗎﹖雖然,我的大學論文、學校的工作紙、朋友家人旅行的照片,也困綁式地隨著那必須忘記的事情,被忘記了。

我繼續在無垠的宇宙發出0101求救。檔案都灰飛煙滅了,被忘記的靈魂卻還好好地被供奉在Google桌面上。只能苦笑…要將碎片拼貼,也可以逐吋逐吋把它們重新湊合過來。

癲咗,我其實真係癲咗。Over over

2006年2月19日

信箱


我有一把鑰匙,能打開一個信箱。我打開了那個信箱,不斷翻弄。結果,信箱變了潘朵拉的盒子,惡魔一隻一隻的飛出來。最後,希望也飛走了,因為我翻得太徹底。

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已三個小時。房裡有小瓶水,巧克力和百力滋。我在思考應不應該翻那個信箱。可是,討論已逝去的東西是沒有意義的。

於是,我吃光了巧克力和百力滋,也把最後幾口水喝掉。然後,坐在屏幕前,又一次提醒自己,為了快快樂樂地生活下去,我應該當一個愚笨又沒有好奇心的人。

2006年2月16日

TOUCH

Posted by Picasa
儘管人家說電影版的TOUCH不好看,我還是期待又期待的一定要進戲院去。大概會進場的,包括一部份在「那個年代」看TOUCH成長的大兒童,坐在我前面的,剛好是三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日本人。

應驗的是,扮南南的長澤正美掛著兩個眼袋裝可愛,達也的「扮豬食老虎」型人格出不來,和也臨終前的故事節奏太快,導演趕忙交代三人的感情生活,那種微妙太沖沖。和也死後南南在橋底下大哭那幕也像笑片。和也死後,電影的節奏便正常了點。最入型入格的是扮搏擊手原田正平的RIKIYA,髮型和腳上的木屐,不就是漫畫原著裡那個搏擊手的靚仔版嗎﹖

剛過去的星期天明報有篇影評講TOUCH,說這齣電影拍在不適合的時代裡,就是拍得太遲了。

漫畫中細膩的情懷,不合現在的年青人的脾胃吧,我可是在等待那些場面出現,一吻也好,和也之死,到最後進軍甲子園,眼淚會自動流下來的。最可惜只有一幕南南排練體操 – 她的體操可是經典。唔,也沒有很醜樣的西村勇,卻有扮型仔的新田明男 – 醜化了他。新田原是一個好人啊。

TOUCH是我在叮噹和小丸以外唯一仍保存著的漫畫書,小忌廉已經丟掉很久了,我保存的還是「國際金裝接觸中文版」。記得那時常常伏在電視前,看亞洲電視播映TOUCH卡通片,除TOUCH之外就是「橙路」,再之後是中四、五時的「長腿叔叔」,沒了。之前以為漫畫即是龍虎風雲,看TOUCH後就知道,漫畫可是會感動人心。

題外話。不知是否與靚妹仔有仇,兩個靚女坐在我後方,爽脆的薯片聲中又夾雜互相問候「你今日係咪打羽毛球呀」,大佬,人家在打棒球耶。SH佢仲要被人話痴線,痴線嫁。老娘在懷念青春,等待落淚,晚上12點要睡覺去了,還不能忍手地打字。靚女們就請高抬貴手吧!

日本YAHOO的TOUCH電影網頁

2006年2月14日

2006/2/14


在這個溫馨的日子,放工後我在崇光的麵包店買了長方型,在巴士上忍不住吃,大口大口地吃。這個景像實在太anti-Valentine’s Day,有趣得我必須記下。

學校的(男女)同事們,圍著(人家)的花束評頭品足,場面熱鬧,是每年一度的盛會。李老闆到每年此刻,必以不屑的態度批評滿街的鮮花膚淺。我話,膚淺還膚淺,總之係女仔都鍾意收啦。李老闆見我無花收,於是,拆了兩封利是俾我。

嗱,唔好成日話我寫野悶啦吓,有堆人。

2006年2月11日

伊拉克講座筆記



曾被伊拉克武裝份子綁架的日本人高遠菜穗子來港分享。說實,我不太明白甘願在戰火頻生的遠方當義工的菜穗子,回到城巿竟然有興趣電一頭曲髮 – 我以為這些人都滿腔理想主義,會常以素臉示人。不過分享會主持人張翠容也是長髮披肩,不時輕輕撩動髮鬢,想愛美是女人的天性,無分國界,我也忍不住先觀察 她們的儀容。

言歸正傳。菜穗子的臉容,怎麼說,也像上了一整天課後的學生,目光呆滯,不帶光采。無謂硬 生生說她因為經歷過那次綁架的驚恐,回國又受到國民的嚴厲批評,心理壓力令臉容帶鬱。但她分享的伊拉克點滴,播放的影片,我不能純像鄰座的觀眾以「無人 性」概括之。不如記下若干重點故事,待何時再回頭思索這些人性紀錄。

2003至2004年期間,伊拉克費盧杰(Fallujah)基本上沒有真實的大眾傳媒紀錄。伊拉克民眾箇然不信任西方傳媒,半島電視台和本地電視台的採訪,也常受到美軍的阻撓和壓力。就算伊拉克平民拿著攝錄機,也隨時會被美軍射殺。

當地人較信任亞洲記者和義工,但同樣,美軍不願意他們採訪和接觸伊拉克人。所以菜穗子為由一名伊拉克人拍攝的片段,取名作''What is happening in Fallujah behind the invisible walls? ''

我最深刻的畫面,不是血淋淋的身體,而是3、4個小孩,坐在車尾箱,腳伸出箱外,用手頂著箱蓋,就這樣被送離家園。

戰後平民很難找到工作,有些人則用自己的寶馬(張翠容說寶馬在當地很普遍)當計程車四處接載搵食。可是這些計程車被常在上空盤旋的直昇機擊毀,是非常普遍的事。

有 這樣的故事。美軍Jimmy在站崗,打算截停路上一輛車。Jimmy舉起手掌,示意停車,但車還是向前駛。Jimmy唯有向天開槍警告停車,還是沒有效 果。他向那車輛向槍,後來才發現車上裝著一個包括孩子的家庭。Jimmy苦苦思索為何車輛看到兩次警告也不停下來。後來他發現,原來舉起手掌在伊拉克表示 ''hello'',向天開槍是「慶祝」的意思。

美軍常會無故闖入平民的家肆意搜索。一次美軍又以搜捕拉丹助手扎卡維為名,進入一平民的家,翻箱倒櫃,當然找不著扎卡維或任何資料,卻撕毀了可蘭經,還在牆抹上糞便。

最經典的新聞,是2004年美軍誤炸一場婚禮,41名平民因喪命。屍體被送回去認領,裡頭都是手無寸鐵的小孩。拍攝婚禮片段的攝影師也被炸死了,但他留下的片段,成為生者辨認至親的紀錄。

從 菜穗子帶來的片段,我第一次見到什麼是屍蟲,想到每個人的終點也不外如是的悲哀。可是,死亡也有死亡的尊嚴吧。被美軍誤炸的屍體,裝在美軍提供的屍袋裡。 揭開,滿是白色的蟲,密密麻麻地舖在血染的身體上蠕動。我知道為何突發記者見到真實的屍體想嘔吐,只是影像也令我想吐。有時送回來的屍體,有的被帶上手 銬,有的後腦被鑽了洞洞,有的皮膚腫脹又變了白色,想是死在生化武器下。

菜穗子提到,壞人不只是入侵的軍人。把平民緊緊夾著的,除了美軍,還有激進的伊拉克武裝份子。可是當平民受襲時,這些激進份子也往往是逃得最快的。平民唯有自己拿起武器自衛。是什麼迫使暴力繼續﹖是見到至親死去的激憤,也是空叫口號的人的背棄。

那次被綁架,菜穗子笑稱初時不知道自己被綁,因為伊拉克人對她很好。可是回國後,日本政府和國民,直斥被綁的人增添了國家的麻煩。有國人更指是她一手一腳策劃這場綁架,目的是迫使日本自衛隊撤走。

菜穗子整整四個月躺在家裡的床上,不敢出門,覺得遠方的朋友較日本人還親近。她耳邊常常傳來「砰!砰!」的槍聲,回國後睡得很不安穩。一次日本傳媒守候,她看到記者肩膀上的巨型攝錄機,竟教她想起伊拉克的炮彈!

我 要提早離場,紀錄是這麼多了。回想2004年三名日本人被綁架的新聞,那時我是挺緊張的,天天在追看,因為感覺裡,日本的平民真的很單純,近乎白痴的狀 態,要不容易被人煽動,要不像戴志偉小志強般,為理想勇往直前,沒有機心。那時我特別掛念著綁的17歲的男孩,才這麼年青啊。放棄舒適生活進行救援工作, 無論如何也是藉得我們的敬重。戰爭從沒有離開過人間,只是隱藏在看不見的牆後。

菜穗子的部落格︰ http://iraqhope.exblog.jp/

Seven Pillars of Wisdom: 無形的牆



2006年2月8日

小城略影

就香港長遠發展提意見的策發會,大膽提議香港扮演協助兩岸統一的角色,還要讓內地參考香港「適用於內地的行政體系」,原因是當國內其他城巿掘起的當兒,香港正被「邊緣化」,香港必須尋求新的價值。

香港對統一台灣起示範作用的角色減退,加上上海等大城巿的掘起,在全國的政治作用褪色,利用價值漸減。香港應全力發展經濟,保持其競爭力,此亦為香港一直賴以為生的價值所在。如今忽發其想,提議如此古怪的點子,只是不自量力,高估自己,看不到香港在全國發展趨勢中的位置。

策發會的職能,開宗明義是向行政長官「就政治發展及提升管治質素的路向和策略及管治課題進行研究」,與內地關係則主要「就具有策略意義的經濟發展課題進行研究」。縱使經濟與政治分不開,但自己的政制發展也做不了主,便妄想倒過來影響內地,這個綱領,似乎起得大了點。

已是花瓶角色也擔不了的策發會,還要讓會員們花資源發花癲,作個人愛國表演,小巿民可否與申訴專員公署交流交流﹖

不 知何時梁文道曾經指出,香港的政治發展必須對應在一國的框架內。香港要落實普選時間表,還看內地政治氣候何時開放。觀乎冰點、新京報等事件,國內政治氣氛 還很不穩定,經濟並未推動到政治相應向前滾動。內地政治一日不向民主發展,我們也只能空想香港有普選 – 中央放得一個城巿,也放不了另一個,徒添社會不穩定因素,這並不是北京所樂見的。

報載左派不滿曾特首委任劉細良為中央政策組全職顧問,而民建聯29歲的陳克勤任特首辦特別助理,已能保住黨籍之餘,左派班人還質疑「特別助理」只不過是做「跑腿、影印工作」,政府根本是偏袒民主派云云。左派公開自我矮化表不滿,像極小孩子撒野 - 影印一點也不簡單啊。民建聯何不拒絕出任此職﹖

政治人物過份膨脹,不理解自己的位置,政治人物仍喜假大空,文化落地生根。

2006年2月5日

抄書︰昨日.今日

致歉啟事︰本書的寫作背景實乃第一次世界大戰,幸得 Alex君指出。1914這個年份實記憶尤深,誤以為二次大戰。講錯書,請多多包涵。下面內容已改。致歉。 明顯地,奧地利作家茨威格(Stefan Zweig)的自傳著作《昨日世界》(World of Yesterday)最初吸引我的,是封面上那行字︰「我不在家,就在咖啡館,不在咖啡館,就在咖啡館的路上」。可是看下去,這本原在談第一次世界大戰歐洲社會的書,不是也在談論我們這個世代,說及一個沒有地域界線的社會嗎﹖

第一次大戰初期的歐洲是亢奮的。奧地利與英法等國勢成水火,對於經常與法國學者羅曼.羅蘭交往的茨威格來說,無異是痛苦的。二人擔心戰火終止他們的通信,曾經魚雁往還測試社會的政治溫度。可惜通信最後還是被終斷了。

茨威格跌入無助中。他失去了思想上的支持者,讓他繼續相信戰爭只是一場罪惡和荒謬。他這樣寫道︰

「作家們紛紛這樣鄭重誓言,不再和任何法國人與英國人進行文化合作。尤有甚者,他們在一夜之間拒不承認有史以來曾經有過英國和法國文化更惡劣的是那些學者、哲學家突然之間失去了所有的智慧,只知道把戰爭解釋為能夠振奮各國人民力量的『洗禮』」。

奧國參與這場戰事,被形容為民族威儀的展示,「誰表示懷疑,誰就妨礙了他們的愛國主義事業,誰提出警告,誰就會遭譏諷,誰反對戰爭,就被這些根本未受戰之苦的人打成叛徒。

「古往今來,總是有這樣一小撮人,將謹慎者說成膽小鬼,將有人生者稱作軟弱的人。當他們的草率導致災難時,他們自己卻也手足無措了。

「於是,我只有一條路可走︰在別人頭腦發熱和胡言亂語的時候,退隱到自己的內心,並保持沉默。」

詩人不應參與破壞和謀殺,他說。

我只懂抄書,但不禁想到時代的疆界的這裡那裡的異同。文革,我直接想到。即民族面對權勢和勝利,無人能避免瘋狂。這不是中國人的特有特質。這是人性。

我們常要思考人性本善或性本惡的問題。我一直傾向人性本惡,只有制度才可糾正人的行為。我一直都希望自己是錯的,而當然,人性又怎能以一句起兩句止概括之。

有關中國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德國,可看季羡林的《留德十年》

延伸閱讀︰香港仔公國的誨人好倦

***

阿麥派利是,好可愛,內有$10書卷。大客們,請前進。

回應

我在下面「糊說八道」的回應,一日內不同時段貼了兩次也不出來,好像我拒絕交流的樣子。當然,有些時候我會拒絕的。是時候,如果有時候,想想換地盤。 我的回應︰ 華利,他們中一的時候已經帶些雜誌回校,我收過好幾本了。當這是巿場主要選擇,他們又怎知道有其他更美好的東西在暗角等待他們﹖遇到美麗的東西實在太偶然了。 Martin,我也是不喜歡兩堆不同理念的人在爭辯,無意思可言。不過假設政府加強監管這些綜合雜誌,又會不會有一堆認為多幾忽女人肉在街上橫陳根本無所謂的人抗議呢﹖畢竟色情的界線並不易定啊﹖又可能有陰謀論的人走出來話政府承機整頓言論自由。 不過我認為言論自由一定要有界線,但這條界線是由社會文化品味界定的。唉,說了等於無說。 蛋,通先生,小踢︰要襯番header張相嘛。不過畢業這些年,常常想自己不知在幹什麼,這樣不滿那樣不滿但又無想頭如何改變現狀,就咁囉。 now_do_it,我不是又在好好地寫了嗎﹖ Male,我會好好的活下去了,放心! 但你的回應在下面也是出不來啊~~ 占兄︰小時候我也是明週的讀者,特別是book b,但不知現在明週這樣正經的娛樂綜合家庭雜誌,遇存幾多讀者﹖

2006年2月3日

糊說八道

你知,有時看電視,果真充滿樂趣。

例如「東張西望」玩了幾天,叫藝人用自己的名字砌幾句新春祝賀說話。Boyz的張致恆就祝大家「新張大吉」,李逸朗祝各位「桃李滿門」,而鄭希怡則希望觀眾能「兒孫滿堂」。啋!

又如比較一下今晚傳媒春秋報道各電子傳媒代表出席港台新春團拜時的展望。電視廣播有限公司代表談及未來的數碼電視發展,亞視代表也說及指會與政府緊密合作(亞視與政府﹖什麼合作呢﹖),在既定時間表(唔…政府好敏感喎)內推廣數碼廣播(哦…)。新城就最自私囉,代表話希望公司盈利有雙位數字增加,希望大家來年開開心心,多勞多得,上下齊心,無聊得來又處處顯露大財團的影子呀吓。商台就話想陪伴香港人,為港人發聲和配樂。各台有各台特色,有趣。

話翻轉頭,今集傳媒春秋探討坊間愈來愈出「色」的雜誌封面。以前色情雜誌都有膠袋套著,現在披著綜合雜誌的皮,打堆格仔便照樣出版。出版了,政府又無佢符。其實點止圖片,連文字都達四級程度,勁過從前的成人雜誌。

政府不敢大動作,怕觸犯言論自由的大忌。看看丹麥觸犯回教的漫畫風波,便知此老虎碰不得,丹麥政府道歉與否兩面不是人。可惜今晚的節目沒有主力探討可如何監管這些低級趣味。不過節目老生常談地論及傳媒的既有價值標準如「瘦與白便是靚」而女明星們又愈穿愈少布時,主持毛孟靜有句有趣的結論︰「是不是歸根究底不是傳媒的錯,根本是社會潮流、時代趨勢使然﹖」即係文化和社會價值取向囉。

前天看到蘋果娛樂版報道向海嵐有新男朋友,報道給予該男子的名字竟是「M字額」!無頭髮竟是罪過,記者以為自己寫得幽默過癮,卻是將讀者過眼雲煙的歡笑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文化如此點滴累積,已成定局,大眾還以為是正統。長久如此,與那個「新張大吉」「桃李滿門」又有什麼分別﹖

話雖如此,是晚,我拿著綜合家庭雜誌,看見某高官女兒的照片,大叫「咁醜既﹖」,有口話人,罪過罪過。李太問,你寧願做有錢佬個醜女,定普通人但係靚女﹖說來慚愧,我選後者囉。

2006年2月2日

期望.等待

有時候,我們有太多不合實際的期望。有些能以制度改之,例如拿著樂園門票不得其門而入之混亂。有些,如人性。我渴望能停止期望,如官員之滿口仁義道德,如感情的突然背棄,如傷及利益的反轉豬肚,如站在絕望的公路上,目送一閃而過的希望快車。

為了不再失落,唯有停止期望,拒絕等待。等待的過程中,有著過多的美好假設。何時才能養成一身功夫,百毒不侵﹖薰煙駁薰煙,想著,期望是人性一手摧毀,然後以各種借口掩飾的。

2006年2月1日

陽光

只有陽光與空氣熱度才能把自家魂魄召喚回來,好好坐在書桌前工作。只道日照時間太短,假期睡個矇矓起來,已日上三竿,只好不停追趕餘溫。也喜歡夜晚,特別是半夜過後的寧靜,可惜一向睡得早,只能很偶然才享受到短暫的漆黑的沉穩。 *** 那天翻過舊相簿,看見那年夏天在那些城巿,數數手指,又過了兩、三年。相中的朋友各自散落,時空裡每句說話笑聲仍留在腦中。我在努力回憶,細細追尋那時的味道(我常自嘲前世是警犬,可幸有諾貝爾獎得主證明了味道是可以回憶的),在腦海重覆回播牢記的動作行為,必須使自己能再次身歷其境。 太喜歡懷念,不懂向前,吾是時代的滯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