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生涯
教書的時候,每天都要在家預備第二天的教學材料,於是隨身携帶俗稱「手指」的電腦記憶體,舊同事們甚至自己購買大容量的硬碟,方便儲存相片多多的簡報和教育電視。
開始這份工作的頭一個月,頗為清閒。那隻手指掛在家裡鐵架上,以為它很難派上用場了。後來工作漸漸多,終也把手指帶回身上。起初也是捨不得刪除記憶體裡的工作紙呀簡報呀還有學生的評分紙。東西終也多起來了,那天唯有狠心把舊檔案都刪掉,省得檔案繁多擾亂視聽。
這隻手指,見證了打工仔七天工作的真實面貌。
那晚、那晚、和今晩,也只不過午夜,還未睡,卻已聽到雞啼。彼得在雞啼前三次不認主,三晚雞啼過後我怕連自己都認不了。
事實上這裡的工作量與一般商業機構無異,有時案台電話響過不停,甚至有回到報館工作的幻覺。朋友(你呀,無錯,就係你啦)打趣說,非政府組織的工作量不應那麼多,因為假設低廉的薪金交換來較短的工作時間。我所有在商業機構工作的朋友都是七天無休的。
當然,我們亦可假設正正由於非政府組織財政緊拙,每樣資源都應該搾到最底線;尤如報館少林寺以極可恥的薪金搾乾畢業生的熱誠一樣。能把人生的意義燃燒多久﹖相信阿爸阿媽最想聽到我的答案。
12 則留言:
「尤如報館少林寺以極可恥的薪金搾乾畢業生的熱誠一樣。能把人生的意義燃燒多久﹖」
極喜歡Miss Lee你這一句,簡直一針見血,直插我心窩,想起前塵往事,突然感觸良多。當年我仍是一個對工作充滿熱誠的人,現在已被搾乾得把工作轉作機械式作業,再無生氣,淡然無味......
未知這是否你當年離開記者生涯的原因?
Miss Lee,
How are u?
do u enjoy your new life?
Hoyee
Miss Lee,還掛念著當記者時的「慘況」吧~
所謂的「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別期望可以在這塵世間看到。與其說用薪金將熱誠搾乾,不如說是將生存意志毀滅吧,我相信這樣說會有更多人認同。
想問問miss lee點睇台灣政局發展?太可怕了。
what about graduate school? i even need to pay tuition to work until 3:30am monday from sunday 6:30am.
i don't know how much energy i still have. i only know i'm about to burn out.
Miss, 在荷蘭都睇你個 blog, 俾面你哩?? :P
很不喜歡被燃燒的感覺。 但在加入現機構後才發現, 熱情真的有'quota', '正義'過了bottom line令人放工後想去放縱再放縱。
我阿媽有日都問我, 你好似無乜人工加咯喎......
Your posted pictures are really nice. You can do very well as a photographer using your talent.
我都用呢款手指bor
我有兩支1G的!
我地可唔可以集體唔7天工作?
老闆耐得我地meh何?
Miss LEE,,
仲記吾記得我?
我就一定會記得你咯!
今日中文作文,主題是"我最印象深刻的人物"我寫了你呢!真的十分掛念你!
陳淑英老師都番過黎..幾時到你牙?
不要累壞自己..7天工作..也避免太過苛刻吧?
很想跟你分享一些我們班的事情...
現在教我們時事賞析的老師真的很糟..聽他講書的人一半也沒有..他跟本對學生一點辦法都沒有..很多人都說您比他好很多倍..你回來教就好了...等等的說話..唉!miss lee,大家都是這樣的想念你和你的一套教學方法呢...
匿名︰唔做記者都好多原因。現在回現,應該是懶同後生唔捱得。個人心理狀況成熟d,那時該無咁易放棄。咁,你究竟係咩野工作呢﹖
karena: 我點會唔記得你﹖外國的生活好嗎﹖記住、記住、記住,唔好群咁多有錢的中國人,都唔好返來香港咁多,決絕d,要捱得,知唔知﹖
oscar︰咦,咁你要睇下我 修行募集中 那篇文喎,我做人好積極嫁,衰左咪再黎過咯。每樣事我都係為自己做,人地睇到唔睇到我的努力,真係控制唔到。回報又唔淨係得一種方式,何需咁悲觀﹖
helena, 你應該問,點解連響外國做野都係咁呢﹖
sunfai︰真係好俾面喎,hehhe,連你飛左都唔知。人工,聽聞都唔係個個有得加嫁…
旦旦︰李太成日話,7天工作唔係唔得,要收番咁上下薪水先得嫁。心理回報佢係唔計嫁…1G,就真係證明你工作量,真係好大…
race: 咁我咩令你咁深刻呢﹖嘻嘻…你知唔知我呢個blog係無秘密嫁,消息傳得好快,說話小心哦。其實我覺得你地係跟左我成年,習慣左,要轉老師都要適應期,我係咁諗囉。你問吓中一仔,或者佢覺得阿sir教得好好呢。放開d諗,響每個人身上都總會到d野。
返開logos就找你喔。
我都七天工作(認識我的就知我工作時間有十多小時),不過,我個人的選擇是,我寧可把工作分散在不同機構,以及認清是幫的機構有意義,還是工作的本身真的有意義。
好像時事評論工作,我稿酬不高都寫,因為這已是興趣,發表不發表都是照樣發牙痕。
也許熱誠真的有一個限額,這個限額「刷」完 (或者「碌」完)的感覺是相當難受,甚至是恐怖。
熱誠有時會變成感情用事,因為我們會太在意結果、過於比較得失。但這些結果得失往往是不能逆轉的,太執著都是虛耗精神。而且我們會因為太執著而封閉了客觀的思路,事情就變得更糟,自己便惰入了一個「不斷燃燒」的惡性循環,再多熱誠也沒用(這就是用錯力吧!)。
我覺得有時候要對事、對工作要「冷酷」一點,在艱難辛苦時期,我們更需要這樣。這絕不代表等於冷待工作,而是讓自己的能力主持著大局,不是自己的期望主導一切。簡單來說,就是能做多少就做多少,最後只要問心無愧就行了,只有冷靜才能渡過難關。
在我眼中,熱誠應該是方向性的,體能才是用來燃燒的,Push自己繼續走。
話雖如此,知易行難,原來這番話不只是對你說,也是給我自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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