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起雨

RAIN. 天下起雨，長久沒試過在雨天沒打傘。要不是手裡拿著一袋壽司牛奶芝士蛋糕，我會繼續走最遠的回家路，讓雨降落在襯衫上，讓雙手一遍又一遍撫摸濕潤的臉，讓髮一滴滴溜著水點，讓船般的涼鞋盛載著液體。 早上八時的長途電話把我從舐咖啡醬的夢中搖醒。你說，今天是六四。不知今晚會否下雨，我說，上星期去遊行的人很少，我今晚也不會去的了，這些場合一向都怕。你沒有忘記吧﹖你問。沒有，我答。慢慢，六四會變成五四。如有幸在教科書上記上一章，也真的不錯。 看思存記中學生寫六四，感慨。我今年只是暫代教歷史，如我那挻愛國的校長明年聘請的歷史老師，不愛談六四，愛談十六年來的經濟發展讓我們邁步向前，怎麼辦﹖讓時間沖去年代震撼的記憶，怎麼辦﹖ 你說，下班會到天安門走一轉。晚上的清風，吹不走每年的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