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12月31日

量化2005

日子,可如何量化﹖

2005MissLee寫了超過一百篇雜感。假設每篇回應兩次,即約寫了二百個回應。(很少罷了…)每篇雜感約花一小時,即這年共花了一百小時或四天不停寫作,也不是很多,可以繼續努力。

每天回五個電郵,一年就回來超過一千八百個。不要忘記這只是個約數。

假設在家每天喝一杯咖啡,每三個星期買一包約五十元的咖啡渣,即在家共喝了三百六十五杯咖啡,買了十八包咖啡,花了九百元。雖然未計上夜學時向星記的奉獻,也不是太過份的價錢啊…

如果我任教的小學部學生約一百九十人,每人一週交一篇家課,扣除假期一年共交三十篇,即改了五千七百篇家課。中學部兩級約二百人,每學期交兩次功課,扣除假期一年約交十篇功課,MissLee今年即改了二千篇功課。加上每四個學生每年做一次專題研習,即每年改五十個研習。每名學生如只給評語一句,2005也起碼寫了五千七百加二千加五十句,即七千七百五十句。可是要留意,每份功課不只寫一句啊。(我的耶穌…)總共要用多少支紅原子筆﹖我不太懂算,要來年再作統計。

一個月大概只能讀到一本書,一年才讀那十二本,太少。不過又好像不只買了十二本那麼少。很多買了回來只是裝飾房間。每天至少讀一份報紙,以蘋果日報今天的出紙量作基數,一疊報紙廿八張,淨報紙一年便消耗過萬頁兩張A3面積的紙。看明報的耗紙量少一些,信報又少一些。好在一家四口分看一份報紙,看網上版或索性不看便更環保。

有沒有做過有意義的事呢﹖

如果每天抓兩個學生來責備/談心/教訓/教誨(請自行選擇)能改變他們一生,每天上學一百九十天,每人每天被MissLee抓來十分鐘,即一年花三千八百分鐘進行改造學生以合適社會要求(conformation)的工程,點醒了九十五個學生。但也不要忘記,其實每天重重覆覆都是與同一批學生說話再說話,能點醒幾多根本計算不來。

每星期約三晚幫李太洗碗,即一年洗了一百六十八次碗,算不算行善積德呢﹖

好在2005只有三個朋友結婚,只花了一千五百蚊做人情。

好。

我的快樂時光可如何量化﹖喝咖啡的時候﹖閱讀的時候﹖一定是旅行的時候。是用相片裡的笑靨來量度,還是吃了進肚皮的東西才算﹖

我流淚的心情又怎麼計﹖用了多少包面紙還是清洗枕頭袋的數量﹖

這年我的成長又怎去量化好﹖還是根本沒有成長﹖

自己數學一向不好,所有糊塗帳,都隨風去吧。

2005年12月30日

正!

下面有現職記者朋友回應「頭盔」事件,在我來說是很中肯的討論,大家不妨參考。標點及部份人名經修改。 一個諗緊應該認識密斯李的記者 提到... 我也是記者。慶幸世貿完了,討論仍在,於是,又不妨加入討論一下,特別想回應以下幾點: 一、假設T記者真如各位所言,是為了做拉闊,才臨時戴頭盔,這樣算不算違反傳媒道德呢? 表面證供:是嚴重違反新聞道德。新聞不造假;明明水靜鵝飛,戴甚麼頭盔?當天的情況,跟年前某台商層在科威特,明明沒有毒氣危險都戴上豬嘴,有甚麼分別?那頭盔和那豬嘴,都淪為記者的表演「道具」。或說,記者所為,只為表達氣氛,有何不妥?不妥在於當時是現場報道。做拉闊是目的,就是為了讓觀眾安坐家中,都了解到當時在當地「正在」發生甚麼事,而不是「曾經」發生甚麼事。如果你做扒(standup)時才戴上頭盔,而當時又的確危險,哪怕你的報道是在午夜播出,沒有人會怪責。選在拉闊時做,卻傳遞非現場信息,就是錯,是造假。想強調的是,真假不是價值判斷問題,是事實與非事實的問題。假,不會因為「公司規定」等其他原因,而變成真。 不過,公平一點,那記者可以有抗辯理由。例如,如果她有足夠理由相信,當時她的處境有危險。我也曾在衝突現場採訪,老實說,認為南韓農民沒有採用暴力的言論,是低估事件嚴重性。如果搶電視台採訪鐵梯隨處丟,結果打在記者頭上「爆血」,都不算是暴力,請各位介紹新字典,重新界定暴力的定義。你可以說這是公民抗命的一種方式,甚至同情他們,但不可以說,他們沒有使用暴力。曾採訪的記者有部分人受傷進院,大家知道嗎?所以,不能光以「戴頭盔」,就指摘記者。何況,即使是衝突最激烈當天,也有數以千計湊熱鬧市民,沒有任何防禦裝備。他們沒有危機意識,不等於情況不危險,更不能因此強求連記者都不可以有危機意識。 因此,是否違反新聞道德,關鍵在「用心」兩字,即是那記者是否別有用心,還是真的出於自身安全考慮。如果是出於安全考慮,大家最多可以指摘她判斷錯誤,不可以指她不道德。是有心還是無心?我和你都不知道,所以,無論支持那邊,都口下留言較恰當。 二、有回應說,記者都要「開飯」,誇張甚或失實也無可厚非,要怪就怪大眾品味低。此言有兩壞:一壞是專業修養。若如所言,何必有新聞學?何必有新聞專業?何必要求傳媒擔當第四權?記者每天只需跑去做問卷調查,然後按口味說故事就是。對,是說故事,因為根本談不上報道。猶記得當天大學,老師再三叮囑,是報「道」,不是報「導」;「導」有方向之意,而新聞,不應有預設方向。現實跟理想偏離是現實的不幸,把不幸看成理所當然就是讀者自己的不幸;不幸者,明明有標準確保傳媒沒有「愚民」,然讀者卻拱手相讓,還認為這樣做,才夠踏實。 這回應還指,讀者應該有自我判斷能力,不必盡信傳媒。這就有趣了:既然不打算相信報道,讀來幹嗎?之後再判斷,請問憑甚麼判斷?難道要自己親自到每個場合,親耳聽每個消息,親眼目睹每件事才算?這回應說法,基本上是容許傳媒誠信破產,也推翻了傳媒的存在價值,很危險。 此言二壞,是壞做人品格。即使不要求做到儒家所言的「知其不可為而為之」,也不要提倡為半斗米折腰吧。好了,就是要贊成為米折腰,如果是我,基於人皆有之的羞惡及是非之心,恐怕也會說得有點不好思,而非大剌剌地,彷彿為餐飯出賣自己原則是天經地義。人有為有不為,不能沒有底線。 那麼,「淪陷」算不算底線?套用二次大戰香港「淪陷」的例子,如果當天灣仔真的淪陷了,恐怕現在投訴被不人道對待的,不是農民,是香港警察。所以,很明顯,當天某報的標題是錯了。問題是,這是否嚴重?有回應認為,沒甚麼大不了,因為只是標題二字,內文沒有作假。我有理由相信日本歷代首相跟都是維護同一套邏輯,所以日政府才會到今天依然堅持自己有道歉。漢字之需要數以萬字,正因為即使同一個意思,我們也需要以不同的詞語,來指明不同的程度和差異。而每一個詞語,又可分為褒、貶、中立三種類別。正如不開心,都有「不開心」、「傷心」、「傷痛」、「悲痛」和「痛不欲生」的分別。 套用在那標題例子,「淪陷」二字太重,是用錯了。「錯」者,即沒有事實根據,即是假。易言之,當天那標題,是新聞造假。重申:假就是假,不要以只是標題之類渾詞開脫過去。而新聞不應容忍假。 不過,是否應如密斯李所建議,用「混亂」呢?我又覺得,這詞亦不恰當。我們會說,年近歲晚,扶老攜幼逛年宵時,情況混亂。我們亦會說,地鐵故障,乘客爭相恐後上巴士,情況混亂。這兩個「混亂」,都沒有暴力的意思。而我始終認為,示威者當天有使用暴力。暫時我能想到較好的字眼,是「騷動」,較「騷亂」少了打家劫舍的意思,卻較「混亂」激烈。歡迎指正賜教。 MissLee︰正!

2005年12月29日

踢館

(養眼) 李太笑,被人踢館啊呵。她心裡沒有說出來那句是,抵你死啦,平時份人招招積積。用字嘛,都是老薑辣。 講被踢,吾等黃毛小子拍馬都追不上其他大bloggers。寫不出有份量的文章,想有人看也難,何況被踢。放假,回覆各家之言當寫作練習,甚為有益;換作平日,備課的精神也擠不出來,更不要說要與高手過招。 我在下面的回覆說,自小便怕與人爭辯。中學時代,上台演講,頗有台型,因為事前能好好準備,加上樣子招積,戚眉戚眼,勢頭搭夠。但從來都怕辯論賽,特別記得第一次出賽便與國際學校對壘的窘態。即時對台,被人打得落花流水。欠缺內涵素質,是「台型」無法彌補的。 工作數年,認識的人多,便知世界之大。但聲音在耳朵四周團團轉,一堆人在自說自話,各走各路,又激辯勉強對方接納自己的觀點,何苦。好像有些人聽看陶傑,邊做邊罵。他有時無聊又吹水,但過癮抵死,少一點幽默感的,又何故要作賤自己。試過有一年學校只代訂某報,其立場我讀到爆血管,自此不揭。家裡有數本週刊也從不翻閱。 思想的交差點不是不能匯合,但要花費的氣力實在很大。要把兩條大纜拉近,也不錯啊,為何一定要交合呢﹖這幾年學懂了,我的話,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就像愛情,又怎能勉強呢。

2005年12月28日

致一個看不過眼的記者︰

我聽不到你說話的聲音,但我覺得你說話很大聲。 讓我們先回顧你說過什麼。 「先 想請問misslee,你當晚有看鄺美鳳戴頭盔的直播嗎?除了頭盔,你還記得她說了甚麼「加鹽加醋」,你認為是與事實不符的報道內容嗎?為人師,都要搞清 楚事實,你雖聲稱讀新聞出身,大概不知做電視直播是怎麼一回事吧?面對鏡頭,要全神灌注,在數十秒內流暢道出簡明的事實,不可怯場,也容不下分神。 事 件中電視台女記者當日做直播的背景,之前發生了甚麼事,恐怕你這位自詡中立的老師,也未必有事先向學生或你的朋友說清楚吧?當 日是開幕日,下午四時許,韓農在鴻興道示威區外,與港警發生第一場衝突,本人由頭到尾都在現場,我要強調是在工作採訪,而非八卦,韓農將燒著的棺材,大力 推向警員,又開始暴力衝擊,(暴力二字用在這裡,是事實的陳述,而非主觀,)警方回敬以胡椒噴霧,之後一直到晚上九時許,鴻興道一直是示威者與數百戴上頭 盔和手持盾牌的防暴警察的對峙點。 這,就是那位女記者在直播時戴頭盔的事件背景。開鍵問題:為何直播才需戴頭盔?其實部 份電視台在這次採訪有一條指引,若在有示威者與頭戴頭盔的防暴警察對峙的現場做直播,一定要戴上頭盔,例如,同一間電視台,一連多天,包括當日,都有在維 園做直播,但從沒戴頭盔,以misslee的理論,戴頭盔可增加觀眾趣味,何以不戴?倒自已米?理由是看有沒有潛在危險。 再看那位女記者 當時背對 南韓示威者和防暴警察,(因鏡頭以此為背景,她面向鏡頭,必然背對衝突點),請教你這位miss,記者會否知道,甚麼時候背後會突起衝突?示威者(為示政 治正確,應改為「示威者或警察」)會否忽然情緒失控?何時可能忽然飛起一面盾牌或石頭,不經意地在記者頭上掉下來? 當時我在現場,每次看 到韓農向 警方逼進,也趕忙戴上頭盔,看氣氛鬆下來才除下,我很明白,不是在做直播的記者,非必要也不會戴又重又緊的頭盔,因我們隨時可走避危險,但很明白直播中的 記者面對的危險,再補充多一些資料,你提到稍後看見有些記者只戴眼罩,是受了市民的理力,就太想當然了,傳媒當然會考慮受眾的感受,但絕不會向不合理的壓 力低頭,戴頭盔或是戴眼罩,是由現場記者根據危險性和自已的判斷來決定,其他記者連日忙於採訪,有的連覺也睡不好,根本就不知道之前發生的這件事,再次請 問misslee,記者也是人,也有家人在擔心他們的安危,為何你不讓他們有保護自已的權利? 記者也會犯錯,我們知道這次採訪有不少錯 漏,要虛心接受讀者和觀眾的批評,反省自已,但不包括無理的指摘,做 老師,並非全能,有時也會無知,但重要的是懂得反省,我個人與那位女記者不熟,談不上是朋友,但我認為,所有針對該位女記者提出的攻擊,以及當日阻撓她做 採訪和直播的人,都是出於無知,若了解整件的背景,你們就知自已欠她一句道歉,其實不是欠她,因為她大概已忘了這件雞毛蒜皮的事,但你們欠的是你們的良知 和理性。」 MissLee話︰ 1. 我有看過鄺美鳯的直播,還看了很多次,因為同事替我錄起了。她說︰「在警方封鎖線對開的示威者人數,已經大幅比下午減少,現在只得幾個個別示威者在警方的 防線不肯離開。雖然在這裡我們看見示威人數比較少,但警方的戒備的警力一點也沒有鬆懈,仍然係築起…嗱,現在我們看到這裡的示威者除了是反對世貿之外,也 指有傳媒將他們抹黑,所以他們也嘗試阻止傳媒在此採訪。我們也可以看到在貨物起卸區的大部份示威者已在大會的安排下離開了示威區,返回他們入住的地方。」 然後鄺將直播交給方東昇,方也說示威人仕逐漸減少,警方防線已慢慢向前推進,控制場面。你很清楚我們的討論點︰為何直播才來戴頭盔﹖既然記者三次說示威者 人數正減少或已離開,警方的戒備也沒有鬆懈,何以記者需要在直播前才戴頭盔﹖ 正如你所說,電視台的記者只有數分鐘報道新聞,每一個關節眼都十分重要,正是 如此,記者更不可以在那數分鐘傳遞誤導的訊息。 你也可以參考在鄺美鳳身後的「阿雞」的記錄,內有當日部份的新聞剪輯,清楚顯示同日的亞視新聞裡,記者沒有帶頭盔。意見對你來說或許不太中立的「獨立媒體」也有這個討論或這個討論。 可以聽聽Tale兄的現場相片記錄。要看書也可以,請參與Susan Sontag的On Photography如何討論相片枝節與影像政治。 2. 我從沒有說過該女記者的說話「加鹽加醋」,而是指該頭盔增點了不少影像味道。我說過,事實上事後有消息指戴頭盔並非女記者而是TVB的主張,所以鏡頭後的議人仕將口號改為「TVB可恥」,大家可參照這條link。 多口說句,我也沒有主張什麼女記者要向公司爭取啊什麼的。撫心自問如公司真的叫我這樣做,我可能也會很無奈。傳媒往往的嘩眾取寵,與公司上層的無知與商業 原則有關。我先前與王兄的討論,強調的是傳媒不應以商業原則掛帥,完全沒有針對過該女記者,請翻閱。 我 這樣關顧強調「沒有針對過該女記者」,是因為你自稱 認識她,認為我們不應針對及人身攻擊她,借這處為她翻案。我也從來沒有在這裡討論過我是否認同當日騷擾她直播的示威人士,也請仔細翻閱。我針對的是身為攝 記兼記協主席的張炳玲竟漠視一個頭盔的影像威力,是不負責任的。 3. 講理所當然,大家不相伯仲。我從來沒有自詡過中立!我的學生也說我立場太鮮明,但我從不會在學校鼓勵學生去遊行示威諸如此類。如果當天校長知道我的政治立 場與他這樣南轅北轍,我懷疑他還會否聘請我! 我又不是在這裡打正旗號報道新聞,寫BLOG是「抒發情感、批評文化政事、提供資料、對自己的一種治療」(請 參考Hong Kong Blogger Survey),但從沒有調查Blogger有否中立報道(對新聞業感興趣一項倒是有的)!況且有關世貿影像一課我在一月才會教授,又何來「之前發生了甚麼事,恐怕你這位自詡中立的老師,也未必有事先向學生或你的朋友說清楚」呢﹖ 4. 我「雖聲稱讀新聞出身,大概不知做電視直播是怎麼一回事吧」,你的假設只能基於一個事實,就是你我相識!是嗎﹖再者,「做電視直播…面對鏡頭,要全神灌注,在數十秒內流暢道出簡明的事實,不可怯場,也容不下分神」,與帶頭盔的影像關聯在那﹖ 5. 我只能說,我唯一做得不好的、沒有在這兒澄清更新的,是原來、可能是TVB叫鄺美鳳帶頭盔,而不是她自己想戴!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做即時新聞Blogger喎! 6. 正如你所說,老師並非全能(唉,我幾時講過我全能﹖)記者也會犯錯,所以請不要自恃記者身份,站在道德高地,將我以我老師的身份批判! 7. 讀罷你的回應,如果你真的是記者,我仍然會說,「香港傳媒,你羞恥否﹖」 Tale 兄的回應︰ 承 上匿名者言「部份電視台在這次採訪有一條指引,若在有示威者與頭戴頭盔的防暴警察對峙的現場做直播,一定要戴上頭盔」如此言非虛,則電視台製訂有關指引 時,有否明確定義何為「對峙」?個人認為,若是指引並不清晰的話,記者應該有責任判斷當時的局面,是否有需要以某種裝束出現在不在現場的觀眾面前。 如 法例 訂明凡進入建築地盤的人士,必須配戴安全帽,這是社會大眾都知道的,在這種情況下,記者如需要進入地盤報導的話,則有責任配戴安全帽,而觀眾在觀看有關新 聞報導時,從畫面所得到的首要訊息是:地點是一個建築地盤,而不是那是一個危險的地方。回 到這次關於MC6的報導。 我自認是個怕事的 人,但我可以以第一身的經驗告訴你我曾經不只一次看到某台記者在「平靜」「安全」的情況下以「全副武裝」作現場 報導。記者當然也是人,會傷會死,然就本人目擊,除非天降隕石,否則那些斯文的電視記者先生女士們,恐怕連衣服都不用弄亂。我甚至親眼目睹某台記者在出境 前,有人在旁細心地幫他整理好出鏡時應有的陣勢,包括幫他把那本來就戴得很穩的頭盔「扶好」。鄺小姐的例子我不好說,因為我沒有目擊。然而的確有部分電視 台記者在出鏡前,經過「細意打扮」,而這些「細意打扮」,往往是在塑造事實而多於報導現實。 回應之時一個看不過眼的記者再回應︰ 如 果何謂對峙的常識定義,都自認不知道,請不要做記耆,也沒有資格胡亂判斷記者的行為。我在上篇留言,已將當時事件發生前後的情況道出,例如數小時前有韓農 在同一地點,和防暴警察激烈衝突,將雜物拋高擲向警察,警察也有還擊,六時許之後開始平靜,但仍有數十韓農堅持不離開,認為警方抓了他們五位同伴,要等到 同伴回來現場才肯走,全副武裝的警察一直組成防線,最近的和韓農相距不足五公分,我講的情況,當日有很多起哄的閒人,和各方傳媒在場目睹,有誰在場,認為 我講的不符事實,請站出來和我對質! 請問misslee,你會否和學生講解,說這不是對峙?如果你也認為是對峙,請教教tale吧,我沒 有o甘好氣了.這 位Tale,講到最尾,原來沒有目睹鄺小姐的個案,我很想找一個大大聲批評過這位記者的人,說一句,我拍心口擔保,在記者面向鏡頭,背向對峙的雙方之時, 不分百不會有突發意外,不會有任何東西被人拋擲,也百分百不會擊中正在做直播,毫無防擊之力的記者,若有人敢這樣說,我下一個問題就是,在當時的情況下, 這保證有科學根據嗎?這保證值幾多錢?可能你們這些善於批評別人的大帝,不善於了解社會現實,若在全世界都看到有潛在危險的地方(例如身後有成排防暴警 察),那怕危險經非精算師的旁觀示威者起哄者,如tale之流計算過,說有多低,只要記者在這樣的環境下,不作任何保護措施就做直播出鏡,一旦出事,保險 公司都大條道理不賠,到時你來賠番個兒子或女兒給別人的父母?你賠得起嗎? 至於所說的某台記者,在tale「認為」是「平靜」「安全」的情況下,「全副武 裝」作現場報導,到底是否事實,由於tale沒有提供時間地點,變成死無對證,總之係人一聽,都會判所有記者死罪,總之係記者衰,否則人地怎會冤枉你? <「記者當然也是人,會傷會死,然就本人目擊,除非天降隕石,否則那些斯文的電視記者先生女士們,恐怕連衣服都不用弄亂。」 看 到tale說的這一段,令我 這做記者的也一陣心寒:原來在如tale君之流的眼中,若非天降隕石,否則即使連防暴警察也戴頭盔的情況下,記者也不能隨便保護自已,因為會犯引起公眾恐 慌和抹黑的死罪,就算你們同情韓農,將全部同情心都給了他們,不能分些給香港的「可惡記者」,也請留些人性,給他們的父母吧?tale又說:「我甚至親眼 目睹某台記者在出境前,有人在旁細心地幫他整理好出鏡時應有的陣勢,包括幫他把那本來就戴得很穩的頭盔「扶好」。整理儀容出鏡面對觀眾,是對自己和觀眾的 尊重,連這也是罪?又是令人一陣發笑:假設若記者披頭散髮出鏡,連頭盔也歪了,tale之流或當晚在電視台直播時在旁起哄的暴民,又會大力鞭撻,說記者有 陰謀,有心抹黑現場的混亂程程度,讓人以為現場兵荒馬亂...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最後,奉勸你們一句,不要以為香港人的心靈,和你們一樣脆弱,看到 個頭盔就大驚小怪,多數人都只是認為,記者在一個有潛在危險的地方,盡量保護自已,看到戴頭盔的記者,就將所有韓農聯想成暴民的,是你們自已! MissLee話︰請不要稱呼人家「~~之流」,你與人素未謀面,又知人地係流﹖

2005年12月22日

喜酒.小食部.道不同

每次收到朋友的喜酒請柬,我的眼眶總會濕潤,思緒飛回十數年前的學生時代。自己的樣貌長不大,走在街上似細路,就特別對身邊朋友的成長感到驚訝。明明昨天 才坐在操場一起喝維他奶,爭吵芝麻綠豆小事,她現在怎麼會走得這麼遠,還穿著露肩緍紗嫁人去了!雖然相互的路愈走愈遠,兩家漸成陌路,還慶幸有過快樂的中 學時代,成為過好朋友。 祝福你倆。 *** 我看著學生會開會。他們在討論如何向校長爭取設立小食部,因為上層一直覺得開小食部好煩,要向教統局和校董會申請這個那個。現在有小食機不已是很好了嗎﹖ 對學生來說,小食部和小食機,不同就是不同。巨人們似乎無意避開行政的煩瑣,蹲下一點,從學生的角度去想想。 有幹事指出,如果上層不同意設立小食部,就退而求其次,爭取增加小食機食物的種類吧。另一位幹事則反對,擔心路途走歪了,便妄想可以達到設立小食部的最終目標。 我笑說,那你們的小食部方案,選擇除非一步位,否則原地踏步,還是見好就收,小小甜頭都照單全收﹖他們笑我睇新聞睇上腦,雖然,最後討論又不了了之。 *** 年青人的麻木和盲目,也頗教人吃驚。 九 月教迪士尼樂園,對迪士尼設計的遊玩守則,例如樂園可在場內隨時搜查遊人的隨身物品,或不可自備食物飲料等,有學生認為無所謂,因為「入得人地地頭,就尊 重人家規舉」。我難以說這邏輯有誤,但那種輕易接受由上而下的「指令」,不帶思毫反思,套用時下年青人的用語,真係「O晒咀」。 想起早前網上熱烈討論過一個大學生回國內交流後對六四的「重新認識」。(可參考熊一豆的舊文) 或者,像敝校學生見到農民與警察的衝突畫面,竟然大叫「好睇!」「好想落去一齊打!」「勁啊!」一邊看,一邊笑。對暴力的麻木與歡迎,叫人心寒。

延伸閱讀︰思存的警權

或者,上星期有朋友在下面討論傳媒報道世貿事件時的手法是可以接受的,因為傳媒基於「成本效益」與記者「都係搵餐晏姐」(大意)的原因,以較煽情的手法報道無可厚非。這種想法我接受不了,並簡化為疏於思考求証的結果。 如情況發生在學校,我知道不可勉強推銷自己的想法,簡佈各方觀點後,便任其自由選擇。我無法明確指出那方的「邏輯」較正確,因為雙方都已建基於自己的立場討論,兩條路難有重疊的可能。 在社會整體的大事大非上,我們又有多少勇氣繼續抗爭下去﹖原地踏步,還是照單全收﹖我想做人應該不失自己的宗旨與是非觀吧。

2005年12月19日

凝視詭異黃昏

那是個詭異的黃昏, 所謂暴民走在街上,搖旗吶喊,明知是遊戲一場。 天空昏黃,霓虹初上。 直昇機在盤旋,轟轟轟,膠著一陣凝重。 這是個凝視城巿, 巿民擔當遊客 / 記者角色。 舉起相機, 無視淪陷圍城, 站在柵欄高處。 人人有雙凝視眼,扛起七咀八舌的評論任務。 示威人士在跑,我們也跟在後面跑。 呼吸一陣催淚彈, 嘗試嘔吐大在, 在這太平盛世, 遊戲一場。

2005年12月16日

看風駛悝

香港真是靈活的人 你可以說是善變,難聽點說是看風駛悝。前兩天才形容南韓農民是暴徒,今天又說三步一跪贏盡港人心。國際傳媒雲集香江,本城花草樹木讓人全程針孔攝錄,醜態盡露。各路急急調節報道方向,但我絕不相信是受了批評後反省的結果。

香港傳媒就是這樣天真簡單 你也可說是膚淺。人家拋擲兩個水樽推撞幾下,便形容示威人士是暴民;昨天跪兩跪,本地記者也就腳仔軟,讚揚農民和平。報道取態完全給人牽著鼻走,怪不得我們的警察也給人搶了盾牌後獲發還 咁單純,玩死你囉。

長今精神 港人動容 (東方)

示威韓風贏民心 港人糖果眼罩相贈 (明報)

最 有趣是為何人家的示威需要香港人的認同動容兼民心呢﹖示威人士的目標是恆溫房裡那幫人,又不是香港人。我們提供場地,讓世界各地人士能聚首一堂。問學生香 港舉辦世貿有什麼好處,答曰︰「如果達成協議,可以幫香港貿易慳唔知幾多萬關稅。」我話唔好意思,答案與問題的層面不同,無論會議在何處舉行,若達成協議 都會慳到關稅,同會議是否在香港舉行無關。主次有別,大家分清楚好。

唉,我都係想講一句,單純囉。

***

今晚傳媒春秋講傳媒採訪世貿情況,分析了本港報道世貿消息較多的明報及蘋果,比較兩份報章的報道篇幅,發現兩、三天下來,世貿場內新聞,只佔世貿總報道內容的兩成,其餘都是衝突場面。

節目又提到無線鄺美鳳開幕日出鏡才戴頭盔,讓示威人士鬧到七彩,記協主席張炳玲竟然話︰「保護自己,又無阻礙到大家(示威),我覺得這個要求(除頭盔)不太合理。」張炳玲,你自己係影相既,應該明白影像每一個小節都影響讀者接收的訊息。記者出鏡前才戴頭盔,表達的視覺效果清楚不過。中大新傳學院院長蘇鑰機仲攪笑︰「記者要向觀眾傳遞訊息,(表示)我們很認真,現場很刺激,這件事很重要。」記者要傳遞的是客觀訊息,無法百分百做到,也不用在旁加鹽加醋。香港傳媒,你羞恥否﹖

2005年12月14日

騰晒雞

蘋果日報這張開幕示威的相片,簡直係奇相。 右邊警方的數目,與佔據相片左邊位置的記者數目,遠比衝在前頭的示威人士為多! 馬維騄昨日的的講話,也像一個對著學生瞪起雙眼怒髮衝冠的老師︰「你班野呀吓,我忍夠你啦吓,我已經好不滿,我而家代表全校警告你,你唔好挑戰我忍耐既極限呀吓!」但其實呢個老師對付頑劣學生的經濟驗尚淺,鬧到自己已經騰晒雞!

2005年12月11日

世貿前夕 街上偶拾

週六逛駱克道,賣磁磚的老板娘對著電話低吟,「係呀,下個禮拜最好唔好開門…世貿呀嘛,封路呀嘛,唉。」 巴士上呀叔又話︰「下個禮拜唔好出街,封路塞車嘛,咩野WHO黎開會喎…。」呀叔講得出WHO又無後接一句粗口,已經好俾面。 週日由灣仔過渡銅鑼灣,心理因素作祟,覺得遊客特別多。猜度是達官貴人還是示威者,側耳傾聽說的何方語言,有國語有韓語也有日語。不論是誰,見他們舉機拍照,都對香港的霓虹光管金漆招牌特別有興趣。他們拍了的照片會怎麼用﹖是紀念一個繁華的城巿,還是印證這個糜爛的都會﹖ 香港是舉辦世貿最恰當的地方,尤其銅鑼灣是資本主義表現最狂的寶地。所以香港也是反世貿最適合的地方。我們需要反思,但我們真能反思嗎﹖往渣甸街樓上女子佐記取修改好的褲子,下樓時看見兩名印傭停在梯間,猶豫了一會,二人沒有再往上走。樓上在販買著辦公室女郎的服飾,不知她們有否繼續在樓下的佐記買什麼。 我看著自己手裡抽著一袋子的衣服,回答不了自己對自己的質疑。店舖門外支聯會在擺攤,我又捐了錢去贖罪。 近來世貿的文章看得多,字裡行間舖陳許許多多的數字,折射出農民在世貿要求開放巿場下的慘況。世貿的表決方式與法律文件的文字遊戲,讓貧窮國無法在富國開動龐大的遊說機器下說不。 自由貿易好不好﹖教學時我引過這樣一個。2004年,泰國告上世貿,指歐盟對糖的大量補貼,使泰國的糖無法以合理價出售到歐洲。世貿最終裁定歐盟的補貼違反世貿守則,要求歐盟減低對糖補貼。泰國高高興興,但這不是大團圓結局。從前為荷蘭殖民地的毛里求斯,輸出歐洲的糖一直享有補貼與免關稅待遇。世貿裁決下,毛里求斯再沒法獲得出口優惠。糖是毛里求斯的經濟火車頭,佔國民生產總值的6%,不少糖農在新措施下前無去路。 取消補貼,好嗎﹖繼續保護措施,好嗎﹖教育學院的老師看過我的世貿教案後,反問一句,為了支持貧困弱小的一群,我們會願意為咖啡糖米香蕉長期多付點錢嗎﹖你去問問學生吧。 問題觸動了我。我還未有機會問學生。世間沒有明確的答案。 學生問,既然世貿的制度不公,為何各國不改變這個遊戲規則﹖我在思存那裡留言說︰「教世貿,學生話,咁世貿咪好衰囉 - 我想這是樂施會或什麼聯盟期望的課堂結果。我接著答,其實世衛呀世銀呀呢d組織的『戰績』都不遑多讓,『小朋友,世界就係咁現實囉,邊個有權力就邊個大聲d…好黑暗嫁。』我絕對相信自己的說話,但答完失落得很。唯有再補充︰『所以我唔想個世界係咁,更唔想學校係咁,我仍然希望你地可以改變世界。』算係對自己工作和良心的一點交待。」 在報章大字標題指示威者殺到之間,我們仍然要多想想。

2005年12月7日

鄧燕娥

新一期壹週刊文章指,民間監察世貿聯盟主席鄧燕娥「加鹽加醋,擺農民上抬」,批評聯盟「壟斷」本地記者接觸來港示威的南韓農民,大意是向農民洗腦,讓在香港人生路不熟的南韓農民,向聯盟交出在港的行動權,示威與起居飲食讓聯盟代辦。報道又質疑聯盟翻譯在記者會傳遞農民說話斷章取義,及批評鄧燕娥誇大農民在港示威情況。 暫且不考究壹週刊報道的主觀成份,前兩星期帶學生到中大參加一個世貿講座,倒與鄧燕娥有一面之緣。 之前心裡已經在想,何以香港突然出現一個「民間監察世貿聯盟」。聯盟的成員是誰,他們的組成、架構、目的、去向、行動,對吾等小輩完全是一個謎。除了買橙買電話怕示威塞車外,又不見得香港人關注世貿議題嗎。既然香港有「盛事」,傳媒須要代表組織唱反調,迪士尼開幕也有「獵奇行動」扶持,單一個樂施會又略嫌沉悶,民間監察世貿聯盟這時平地一聲雷,便容易理解。 從去聽講座前的報道觀感所得,一直覺得代表聯盟發言的鄧燕娥,就是一個很多說話的師奶嘛!措詞激昂煽動、簡化,你叫我舉例我舉不了,總之有如此感覺。 那次講座我便問鄧燕娥,聯盟如何介定自己的代表性﹖她指聯盟不會覺得自己很有代表性,既然外國有團體打算來港示威,須要中介人接洽,國際工會網絡又一向有聯絡,她與聯盟便順理成章成為牽頭人。鄧燕娥表示,聯盟與這些外國組織裡,並沒有單一立場,聯盟的角色是聯絡者。 我想,這些團體示威,會不會像我們124去遊行,大方向想近,訴求百花齊放,求大同、存小異,只是一起出發,好有個照應吧。 儘管我仍然認為聯盟或樂施會等組織立場與簡介,有不少可斟酌之處,自從這次講座後,倒認為鄧燕娥不一定是傳媒中的潑婦師奶,我也才知道鄧燕娥出身電盈工會,說話不一定狠毒激昂。但我也是從壹週刊處才發現,她是李卓人的太太…(but so what??) 最近有同事形容,迪士尼開幕與世貿會議,各學校都撥火教授,簡直是「全城厭悶大日子」。傳媒裡的反派代言人,來來去去又是那數個。雖多厭悶,藉這些百年一遇的新聞,大家反思生活,無論多膚淺,總比長期關注賺幾多,拓闊了思考空間。 行文間click入「獵奇行動」的網頁,發現對上一次更新已是9月了。這些跟著活動走的組織,如曇花一現、隨生隨滅,何去何從﹖抑或換一個方式,融入尋常社會,長期抗爭﹖可以一想。

2005年12月4日

25萬

正如放棄家庭茶聚也要趕快備好週一的課,因為要參與遊行的原故,無理由因為睏倦,而不去了結今天的心事,把相片傳上來。 25萬確實是超乎自己的估計。這陣子太忙碌,我這個教通識的竟也沒時間細嚼報章雜誌,滿腦子都是世貿世貿,也無法把握準確這次遊行的城巿脈搏。 我堅信不是10萬6萬而是25萬,肯定較2004年元旦的10萬人多,比0371的50萬人少。因為人群的身體接觸與街道空間的寬窄,沒法騙過我們這些遊行常客。往常警方開通3條還是6條行車線,群眾的秩序如何,我們都歷歷在目。 莫非警方如老師一樣,為世貿而忙碌得無法為是次遊行把脈﹖空間規管了人群的行為。灣仔交通曾在下午4、5點的時候完全停頓,電車排成一條綠龍停頓在街中心,乘客走清光了,記車形單影隻坐在上層拍攝,偶爾有三兩長者還坐在車上,向車外的人群歡咪,司機卻已棄車不知何去何從。 我想起大埔的鐵路博物館,一排排空置的火車,任由遊客上落遊玩。城巿歸還了他的主人。 空間由誰掌管﹖巿民,還是當權者﹖路面開放與否,是警方的決定。但沒有遊行人士的突圍而出,也沒有三開六的結果。所以儘管新聞指灣仔的交通停頓,是因為有遊行人士私自越過行車線,警行被迫棄三開六,為何警方又不順著遊行形勢應變,自行開啟東行線予遊行人士﹖是蠢,還是有心製造遊行人士的混亂場面﹖我不知道。如警方能提早開放路線,不但能搏得巿民喝采,也能減少衝突出現。 *** 致各友好︰這陣子實在是忙,如未及回覆留言,請見諒。每一個我都有用心去看的。